他其实理解的，只是这个档口，他很无助。

“嘻，爱要不要，出不了门，你可别来求我。”

那汉子见赚钱第一单黄了，有些兴致缺缺，不屑里居然带着恼恨，恶狠狠看一眼离去的少年，随手拿起一旁的斧子，三两下就把这几块木板劈烂。

少挣一笔，似乎就是仇人。

“哼，等一下你再来找我，就不是这个价了。”

离去的少年没有回头，他回到住处，看着已经走远的老人，眼泪一双双地滚落。

他不是不孝，可看着汉子那摆明吃人的眼神，他不愿意把管家这一份好心，喂了狗。

人微命贱，这个环山堡，条条框框，把治下凡人的一生，都已经框死。

府上有规矩，奴仆死后，无遮面，不得出府，以免损了府主体面。

“爷爷，孙儿不孝！”

他无声抽泣着，把老人舍不得穿的长衫，给自家爷爷换上，搭了两床干净的被子，他把老人放在下人们运送物资的木板车上，关了门，把钥匙留在门头上显眼的地方，拖着老人，一步步往往府外走去。

奴仆外出只能走后门，他拖着老人的遗体过来的时候，值守的护卫早已经换班。

昨日的赵府丹房火灾，发生爆炸，损失巨大，最后是一个老奴背了锅。府上的下人，谁都看得明白。

看见他拖着老人出来，护卫只是简单地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他有没有私藏府上财物外出，看一眼已经死去多时的老人，点点头道：“你没去棺材铺？”

该说什么呢？

又不得不回话，少年只是悲哀道：“不太够！”

检查的护卫一声叹息，道：“赶紧走吧，别让主家看见。”

少年提着的心放下来，另一个值守的护卫眼睛一亮，挥手道：“慢着！”

少年转头，先前放行的护卫也是神色一沉。

“李耀，人死为大，你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

“切，谁知道这小崽子还会不会回来？不要白不要！”李耀很无所谓地看一眼同僚，用刀指着车上的老人。

“小子，府上有令，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他没有给老人遮面，心里还不愿意接受老人去世的事实，也是想碰一碰运气，只说老人病重，知道昨日之事的人，也许不太会为难。

小鬼难缠，少年心里冷笑，拿出两份早就准备好的灵石，零零碎碎，不足两块，正好是他一个月的薪俸。

“我爷爷病重，需要断续草救治，王管家已经准了我今日例假，还望两位护卫大哥，行个方便。”他递出灵石，李耀点点头收下，也就没有阻拦了。

另一人看着少年手里的灵石，伸手回推，点头道：“出门，给你爷爷买二两黄酒吧。”

清酒买不起，只能是黄酒。他给不给，是他的态度，别人收不收，是别人的态度，苦命的少年，连这一点尊严，也没有，谨小慎微。

“谢谢护卫大哥！”

他神色感激又诚恳，终于是得以出门，身后李耀随意地抛耍着刚刚盘剥来的灵石，幸灾乐祸道：“小子，赶快些出堡吧，今早贵人们出城打猎，走得早，你要是一个命不好撞上，可别怪我白收了你的钱。”

心里一紧，南云也顾不上对此人的恶感，闷头拉着车，就往堡外赶。

这环山堡是赵家的地盘，供养赵氏的凡人们就住在堡里，只有真正的赵氏族人，才有资格住在赵府之内。

他才离开赵府两条街，就看见一个少年人带着几个伴童，在前方等着他。

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