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失去了很多,母亲,妻子,甚至儿子,说真的,如果没有建宁王,他张刚,可能早就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了。
一边的景建中脸上带着红晕,一把抱住了张刚,满脸严肃的开口:
“刚子,我就你这一个兄弟了,你要是再这样说,哥哥就不高兴了。
我景建中若真的有朝一日是那金鳞,我兄弟便是戏文里的璞玉!
为了王爷,干!”
张刚闻着景建中身上的酒气,一脸懵逼的看着对方,下意识的就想躲。
但奈何,他力气没有对方大,也就只能任由对方抱着了。
不过,在听到要为王爷干杯时,张刚还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酒碗。
“干!”
老张头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后便透过窗户,看向了屋外。
外面的院子内的马厩里,在月光下,有两匹军马正低头吃着草料,旁边还放着两根崭新的长枪,以及两套战甲。
甲是王爷提供的,军马和长枪是老张头花掉那块金锭,托人给两个孩子准备的。
“听王爷说,如果打到了那安禄山的老巢,以后打仗就不用军户出资嘞,那会,应该会过上很好的日子吧……”
老张头舔了舔嘴唇,这么想着,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今夜,像老张头家中的场景,在这长安城,还有不少家庭中正在上演着。
整座长安城,成百上千的家庭中,这一夜,都准备过节才用上的酒食,来为家中即将出征的儿郎们壮行。
而那些原本的溃兵以及无家可归的军卒,则是由王府出资,统一在军营里,举行了一场空前的盛宴。
虽然没有舞女助兴,但,酒肉管够,管饱,毕竟,崔乾佑所带领的叛军攻陷长安时,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而那些万恶的叛军搜刮下来的东西,现如今,都自然而然的改姓李了。
金银财宝,带不走的,就以赏赐和抚恤的方式,发给长安保卫战中立下功劳的士卒和平民。
至于粮草辎重,由于此次北进河北,李倓选择了以骑兵为主,所以明日肯定不能带走太多,所以今天晚上,便任由挥霍,毕竟,一旦自己这批人离开长安,是叛军先来还是唐军先来谁都不知道,所以只能保持着不便宜叛军的想法,出此下策。
不过,让李倓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分给长安百姓的金银财宝,居然以长安本地军卒自备兵械的方式,很大一部分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
青禾园内,春水看着空荡荡的楼层,脸上浮现了些许迷茫之色。
李倓要出征了,自然不能带上她,所以,她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但此刻的她,看着空荡荡的青禾园,却觉得无比的陌生。
没有熟悉的婶婶和各位姐姐,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
春水的脸上难免浮现了些许哀愁。
慢慢走上二楼,点燃了蜡烛,一道身影赫然出现在春水的面前,将小姑娘吓了一跳。
凑近一看,居然是一个身着甲胄的男人。
似乎是个士兵?
“嗯?”
被烛光照醒的褚老五迷迷糊糊的起身,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姣好的小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是谁?为何,为何会在此处?”
春水满脸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手慢慢的放在了背后的腰间,那里有一张金色的令牌,是李倓给她的。
“闺女!”
褚老五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顿时眼眶一红。
而春水面对这声突如其来的“闺女”,却是一脸的懵逼。
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父亲?
“你婶婶可是杜鹃?”
春水点了点头,婶婶的真实名字,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婶婶年轻时,也是盛极一时的花魁,被人唤作“杜鹃”。
褚老五看到春水点头,当场便没绷住,直接开始大哭了起来。
“鹃啊!你婶婶她,她是俺媳妇啊!”
“啊?”
……
今天只有一章,对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