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交南门事时定远夫人与白三曾有一面之缘,只是就在白三将要被灭口的时候,敌军凭借城门地利居然反攻入城,定远夫人被强行拉走,而白三也被退回来的左绝带走。
事件平息的第二天左绝便用一身功劳强保白三,定远夫人甚至没来得及暗杀便只能收手,但是暗地里还是派出了一个侦查校尉澜珂辰监视白三。
长达九个月的时间里澜珂辰一直在监视白三一举一动,不过他收到的命令只是监视,所以只负责记录与汇报,即便白三公然离开看守园,甚至出门铸铁都完全不阻拦。
直到今天,终于接到命令将白三带到定远府,这才结束了这漫长的监视时光。
白三甚至没有重铐加身,就这样跟着澜珂辰走着,对方似乎也不担心自己会突然暴起伤人,或者脚底抹油,可能是因为白三事前已经肩膀受伤,粗略的包扎下显得滑稽,没有犯人该有的杀气。
到一栋壮观如城墙的大型建筑面前,上有楷书四个大字,定远侯府。
两人这才停下脚步,澜珂辰敲响大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打开大门,向澜珂辰抱拳说道:“辛苦澜大人跑一趟,后院已备好茶水。”
说完眼神转向白三说道:“你就是白三吧,跟我来。”
白三跟随走进大门,老头在身后合上大门,不过白三回头一看,这三四人高的门竟然只用他一个人便推动了,只觉得这里无论是哪里,都深不可测。
而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里面士兵喊杀震天,那是数百人正在练兵。
带路的老头将他带到阵前便让他等等,自己已然离开了。
随着一声令下,“刺”!所有士兵举枪向前,仿佛要将白三冲散。
然而这还没有完,接下来命令接踵而来,“攻!”
不等白三反应,士兵已然分成两部分,前面举盾,后面搭枪,往白三的方向攻来,一步,两步,枪尖并不锋利,盾牌还有刀痕,但这诺达的演武场上杀气森森。
白三下意识就要转身逃跑,但是右脚后跟刚刚抬起,却又放了下来,咬紧了牙关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这群即将碾碎他的军阵!
眼看长矛就要刺中他的喉咙,终于有人喊了“收!”
所有人应声而停,那股无形的威压顿时一散。
同时刚才那个老头又不知从哪里转了过来,一把拉过白三骂到:“演武场上哪里容你放肆。”同时转过身对远处发号施令的一个家伙抱拳道:“打搅了。”
这才拉着白三从外侧绕了一个大圈,走到一个从头到脚趾都包裹在严严实实的甲胄下的男人跟前,说道:“侯爷,犯人白三已经带到。”
此人正是桂交的一把手,定远侯杨远。
他看也不看白三,看着自己的杨家军眉头微皱,白三见这位定远侯无意搭理自己,也站在这里细细打量这边的建筑与人事。
不觉天色已晚,定远侯府兵已经在四周点了火把,场上的人似乎也是不知疲惫,纵然白三也因为失血,在这里站着也有些吃不消了。
有人端盆送盏前来,给所有人分发一样的吃食,定远侯杨远也不例外,其中也包括白三。
终于练兵操演到半夜,这才在一声令下,所有人整齐散去。
但是白三没有走,没人告诉他该做什么,不过身边的人是定远侯,桂交一把手,其实想想也知道不该做什么。
终于定远侯动身往后方庭院走去,身后跟着一线人物,白三也继续跟在那个白发老头的身后。
不多时走到一个花香四溢的地方时,所有人都散开了,但是白三没有,因为老头子给他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周围没有人烟,甚至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犹如瞎子,甚至连人的平衡性都会收到影响。
但是隐隐有撕心裂肺的叫声,还有更加孱弱的痛苦呻吟声,就像刀不停刮刻自己的脑仁。
突然,一只手打歪了白三手上的肩膀上!
白三吓了一个激灵,但不会再像条炸毛的小猫跳起来了,脑中略微思考就转身那人施了个大礼,脑袋点地说道:“犯人白三参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