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似卷,似水流年”
早晨,睡眼惺忪的慕容喜晴在整理好内务之后,打开房门,少女此刻还没意识到,今天自己是起得最晚的一个,在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她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刚想要责问那李希圣为何不叫自己起来的时候,却感受到此刻气氛异常凝重。
大厅内,众人已经落座了下来,李希圣吃着早餐哼着歌,瞅了一眼晚到的红衣少女,悻悻的闭上了嘴巴,本来就不对劲的气氛,瞬间到达了一个冰点。
慕容喜晴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是黄福来此刻正眯着眼睛,盯着爬在桌子上的项鹤,看了看林紫萍之后,后者作嘘声状,她本来就闷着气,大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大早上的跟吃了毒蘑菇似的,一声不吭什么气况啊!”
黄福来冷哼一声,说道:“毒蘑菇?怕是软蘑菇吧!”
话音刚落,一旁端着包子的老板娘上官嫣然走了过来,将手上物件分发完之后,她坐在项鹤身旁,一手挽住项鹤的手肘,笑盈盈的说道:“大家快吃包子,新出炉的,趁热乎。”
“对了,听说黄兄身体受伤了,更要多吃些,牛肉馅的,利于滋养身体啊!”
此番言语正中某些人下怀,黄福来只觉得自己的肋骨又断了一根,脸色灰暗,苦不堪言。
项鹤见状连忙打断施法,抓着包子就往嘴里送,赶紧吃完赶紧跑!
上官嫣然见他吃得着急,连忙递来热汤,一手轻抚其后背。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是这么回事,两位姑娘相视一笑,竖起耳朵埋头吃饭。
李希圣则是充耳不闻,有些事情,他听得更清楚。
啪嗒!
有人的椅子断了,就在身旁的项鹤准备伸去援手时,却被前者用历声打断:“别动!别拿你的手靠近我,有味儿!”
黄福来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之后对项鹤说道:“项鹤,你容我缓缓,过两天就好了,出生入死插肋两刀,我都记在心里了。”
项鹤点了点头,甩开身边人,感慨道:“待大哥你缓好之后,咱们依旧是兄弟。”
慕容喜晴一头雾水,他们这是什么情况?说的什么鸟语。
黄福来侧身面朝众人,悲愤道:“我一会儿出去找个医馆疗伤,你们这几天不用管我,我伤好了就来找你们!”
说罢,拿起两个包子,就破门而出,不见踪影。
“鹤,你大哥她怎么了?不舒服吗?”上官嫣然疑问道。
“听你说他伤得挺严重,我认识几个名医,可以介绍给他认识,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项鹤无言,摆了摆手,说了句由他去便是。
上官嫣然无奈称是,今天她换了一身便装,妆容也没有昨晚的精细,莫不是被嫌弃了,随即有些心生委屈,泪光起,揉揉搓搓。
项鹤瞧见这一幕,有点头疼,这事情不是并他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这时候只能向外求助,他拿着包子,两只眼睛直溜溜盯着李希圣。
李希圣被盯得发毛,只能被迫解释道:“老板娘,项兄是个只懂的眷顾书卷的书呆子而已,有许多地方都是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对于他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包涵。”
“对了,其实黄兄是有他自己的难处,不愿意麻烦大家,才只身离开,我们其实心里都难受的,更何况项兄作为弟兄的,难免分心忧虑。”李希圣眼神游离,望着门外怔怔出神。
上官嫣然点了点头,抬起了那白净的小脸蛋,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项鹤,期待他说些什么。
项鹤还以颜色,对她说了句:“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
后者听后捂着脸蛋摆弄娇躯,直呼讨厌……
鸦雀无声。
厅内很快就只剩下了一男一女。
李希圣走出客栈,天上下起了朦胧小雨,街道上却声势依旧不减。身后两人并未跟着,一黑衣一红衣两位姑娘各打了一把伞走向了闹市,说是要去看看比武招亲。
现在太平了,招亲都要比武。
李希圣便由着她们去,随着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他也朝着城东边走去,不过走的是人较为稀少的小巷。
这些巷子其实不窄,但周边人家都会开头独特的一个小窗户,有卖些吃食或是小物件,有晾衣和晒被的,所以整体看起来就显得拥挤,但事实上过往的人不多,这些人抢不到街上的摊位,这才有了这种独特的行商方式和生活方式。生活与工作的结合体,看的人眼花缭乱,且有的房子开的窗口较矮,使人不得不弯腰前进,若是有那身体不好的瘦弱之辈,遇到一连串的矮窗,可就要吃疼了。
身体这一块李希圣自然没的说,穿过连续几个小巷之后,他手上多了个小物件,是一个木质的配饰,一般人是挂在腰上,多是些寓意富贵的祥符。拿着这样的一个小玩意儿,李希圣径直走入眼前挂有虎头帮牌坊,排场极大的“府邸”内。
也不知为何,此时并没有人看守大门,只拴着一条黑色的狼狗,也不叫唤,它只是默默的看着白衣少年进入帮会。待前者推门进入后,狗子后脚就关上了大门……
一般帮会的总舵居住地都是极其隐蔽,或排面至少不搞得那么张扬,否则仇家容易动不动就找上门来,排面反而成了累赘,有的仇家不会特意搞出什么大动静,而是小打小闹,比如倒些粪水之类龌龊举动,就弄在大门口,恶心你死你。
虎头帮却恰恰相反,大张旗鼓,搞得富丽堂皇,李希圣走入后,不由来感慨一番,这简直就是个大型的官员府邸,比起老头子的首辅府,竟然相差不多。进来以后,并没有看到那些装饰像个绿林好汉的人士,更多的是些府上佣人。
“这江裘,是个会享受的人”
李希圣走得游刃有余,赏花溜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似的。
不多时一个身穿青色装束的男子朝李希圣走了过来,说是家主要见他,请跟随移步一趟。
李希圣并没有为难这个男子,点头称是。
那青衫男子见状刚要提醒些什么,却为时已晚,之见白袍男子起身后就放飞了手里从笼子里抓出一对鹦鹉,男子面部抽搐了一下,无奈摇了摇头,嘴边喃喃的说了一句:青鸟黄鹤你们一路走好。
拥义厅内,居中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青衫,他轻轻摆弄好桌上的茶杯,举手投足之间可以看出,这男子是个儒雅之士,此刻正注视着这位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见后者落座之后,他起身正了正衣襟,打了个稽首说道:“在下虎头帮副手刘韵,得知有贵客前往,事态匆忙,只是略备了些粗茶,有失远迎,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李公子海涵。”
李希圣并无搭理,而是交头接耳,环顾厅内四周,脚踩虎皮毯,厅正中悬挂虎头,好一个虎头帮。且除了居中之人,其余在座的统一穿着青衫,说是学府,看起来至少不过分。
刘韵见对方并没有搭理自己,他也不恼,仍然是一脸笑意,收起动作缓缓落座,挥了挥手示意佣人给客人赐座添茶。
“不用,我坐这里便是。”说吧李希圣看向一旁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后者骂骂咧咧的让出了座位,起身往旁边同僚身后站去。没成想那白袍少年竟然并没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将自己的椅子拉到厅内大门正中之后,这才缓缓下坐。
简直是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