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子的确不能理解。
因为在他们看来,现在和上古年间相比,文道已经昌盛了许多许多倍了。
如今几乎每一个城镇都有书院存在,家家户户但凡只要经济不太差的,基本都会送自己孩子去书院读书,这和上古年间相比已经是件极其了不得的事了,更是件无上创举。
“你们看到我这别庄没有。
这别庄当中除了我边上书童稍微识点字之外,剩余皆是目不识丁之人。
至于启蒙开窍之事,更是从未有闻。
再遍观整个汴州,汴州当中识字者仅占汴州人口百之三五,而这百之三五当中又仅有十分之一二能开蒙!
数字何等之低?
汴州百万人口,超过开蒙的总共只有五千余人,这五千余人当中能成秀才又有几个?”
数据真的是不理不顺,一理吓人一跳的东西。
季越这么一说,下面的荀子篝子、姒文子等诸子也有些惊讶,但是他们不是惊讶于数量之少,而是惊讶于这边的文教薄弱。
怎么说呢,教育也是有地区差的,偏远蛮荒地区的教育肯定是比不上富饶繁盛地区的教育的,动乱战争不休地区的教育,肯定是比不上平静宁和地区的教育的。
有些朝代科举取士,甚至要划分南北榜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要是不分榜的话,北方士子很有可能全军覆没,或者最多留那么几个吊在榜尾。
这不是歧视,事实的确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要多行教育之事?
这样,我回去之后就遣人加强汴州文教之事如何?”
姒文子本身就是皇族,在皇朝当中自然也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其他本国的诸子倒好办,大不了也是分遣些人员过来帮帮手,可是其他国家的诸子就纠结了。
他们就算想送人过来,也得看看汴州这边的政府收不收呀。
不知情的,说不定还得怀疑他们送过来的是奸细间谍。
季越摇了摇头:“若行一州教育之事,又何须劳烦尔等!
天下譬如汴州之地何其多,甚至比之汴州之地更为蛮荒之地亦是尤甚!
若是天下人人识字,家家有那开蒙修文之人,天下文道何其昌盛至极耶?”
姒文子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有些低头,因为这事他可给不了任何允诺。
其他诸子也是大多如此。
这话听着的确是极为让人热血沸扬,恨不得立刻就去做,可是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这事是做不成的。
就是如今这般以书院教导寒门子弟的做法,都已经被诸多世家贵族阻挠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实施下去,又更何况全民兴学呢!
甚至不提世家贵族的阻挠,单单想这么做需要耗费的资本也是极其恐怖的数据。
他们虽然地位不错,可是要他们掏出全部身家,乃至于掏出自家家族全部身家去帮忙教学。
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他们有志于此,可是要是真的动了他们的利益根本,那他们也是不愿意的。
季越当然也知道他们的担忧顾虑,所以又继续说道:“你等无需担忧,我自不会空口白话的瞎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