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终究不是亡命之徒,某种意义上他们最是惜命。
除了同行多年,知根知底的瑶琴,画甲觉得还是离有威胁的人物远点比较好,毕竟他挂在道盟的悬赏可不是个小数字。
九月三看上去并不在意画甲的举动,安静地做着自己手上的活计。
“哎,你在织毛衣啊,”一直专注于演奏的瑶琴,此时注意到了九月三的动作,十分惊讶,“给谁的,小男友吗?”
“我妹妹,她不能修行,我平常也没空,只能抽时间给她做些衣服。”九月三边做边说。
什么贤妻良母?
画甲一时恍惚,你好歹是个逐流境的修士,不抓紧时间参悟大道,有闲工夫在这给妹妹织毛衣?
“哇,你好爱你妹妹哦,不过,现在做裙子会不会更好些。”
九月三脸红了,“我手比较笨,平时又一直在出任务,等这件织好了也差不多入冬了。”
瑶琴倒是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刚来的小姑娘,虽然不知道其中几分真心,几分演技,“可惜我不会凡人的女工,不然我也帮你织。”
“就你那手艺,等织好了,人家妹妹都嫁人了。”画甲见缝插针,无情吐槽道。
瑶琴刚欲还嘴,就被楼下的不速之客打断了。
“客官,您不能上去,抱月姑娘还在休息呢。”
“滚开!你这龟婆,我和抱月早说好了,今天来就是替她赎身的,该给你的钱不会少一个子儿。”
“那您晚上来,晚上来,求您了,抱月她身体不适,给她休息半天吧!”
老鸨一把鼻涕一把泪,死死拉住嫖客不让他上二楼。
“去你的,那小骚蹄子怎么样我还能不知道,昨天叫的这么欢,今天就有恙了?我看那你就是还想再讹大爷一笔。”
老鸨声泪俱下,对天赌咒,却无法拦住嫖客,只能被他拖着一步一步地上楼。
雅间内,画甲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吸安详的女子,对瑶琴问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杀了呗。”
瑶琴回复地很轻松,仿佛天经地义。
像他们这样修行有成的修士,杀一两个凡人的因果算不了什么。
凡人对他们而言就像臭虫,碾死一两只固然恶心,但也仅仅只是恶心,现在一只臭虫要往身上爬,不随手碾死难道还要放生吗?
说罢,瑶琴便拨动琴弦,只听“铮”的一声,琴声在青楼内荡开。
已到屋外的嫖客听闻这琴声,忽然闭了嘴,僵直了躯体,而后在老鸨惊恐党的目光中,面色狰狞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老鸨死死捂住嘴巴,但嫖客不断抽搐的尸体还是让她不禁发出了声尖叫。
“唉。”瑶琴又欲抚琴。
可还没等她动手,只听“噗呲”一声,门外老鸨的气息悄然散尽。
接着便是推门声,屋内的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个青衣青年,领着个戴着大大遮阳帽的少女走了进来。
青衣青年从虚空中取出手帕交给一边的少女,让她擦拭手上的血迹,而后率先开口道:
“哟,三人小队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