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寒恕突然想起了一个一直存在的不合理之处,“你刚刚说乾元门是道门,可我看你也不像是大宗弟子,怎么亲自来收税?”
“额,说来话长,”马彦脸上露出少年人的羞赧,“乾元门虽然还是直属于统领府,但如今已经不属宗门之列了。”
看来,其中的曲折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了。
“既然如此,还请马道友百忙中为我引个路,好与你尊师当面详谈。”
“这”
马彦迟疑了,刚刚他说的也不过是客套话,现在见寒恕真有想法,不知道该如何把这祸水拒之门外。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马彦脑海里,一时间飘过无数仁人志士舍小家为大家的画面,捏紧了拳头,在心底做出了违背祖宗的决定。
“道”
拒绝的话语还未出口,马彦就被脑海里,师父的声音喊住了。
一边,寒恕见这少年又卡壳了,打算下点猛药表表决心。
“马道友,实不相瞒,我见道友行事,磊落光明,想来乾元门必是个众正盈朝之地,”说到此处,寒恕用更夸张的语气继续道:“恕飘零半生,只恨未逢名门,尊师若不弃”
“停停停!道友,实在言重了。”
马彦和在远处窥视的伯卿,听着寒恕发癫,皆是无语。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马彦连忙叫停。
伯卿也是纳闷,这小子莫不真是个散修,不然怎会如此轻视诋毁自己的宗门?
就算是违心之言,寒恕亲口说出这种话,要是被师门的人听到了,也多少可以作为叛出门墙的证据。
若是寒恕能听见伯卿此时的心声,一定会对他说:你因为不了解仙门而妄下定论。
事实上,除了孤家寡人的白玉京,无论是在太上还是七星,寒恕看似逻辑判断的行为只不过是中规中矩,与其他真正抽象的仙门弟子相比,只能算刚刚发病。
“道友这边请,乾元门上下都欢迎道友来访,”得到伯卿首肯的马彦,卸去了心里负担,便打算为寒恕带路,“不过乾元门离此地还有点路途,希望道友谅解。”
“有多远?”
这回发问的是玄昼。
“这里是西市,乾元门的驻地在北市中央,大概十几里地吧。”
面对着奇异少女,马彦也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公子,我吃饱了不想动。”
玄昼眼巴巴地看着寒恕。
她的新毛病犯了,一吃饱就懒得动弹。
虽然玄昼自己也说不好,这饱腹感到底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但不想动弹的想法确实是真切的。
默默感受了一下手中的分量,寒恕皱着眉头,笑着向马彦询问了具体的方位。
确定了方位后,寒恕就把手里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儿地塞到玄昼怀里,后者则悻悻地收了起来。
紧接着,寒恕于虚空之中刻画道纹,施展神通。
一二息的工夫,一道微型的白玉桥凭空出现在三人面前。
白玉桥拱桥形制,长不过一丈,通体无瑕,看上去与这街市格格不入。
寒恕追着玄昼的脚步跨到了桥上,看到马彦还愣在原地,出声邀请道:
“马道友,一起同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