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这天起了个早,乔装打扮一番,到皮具店拿了定做的面具,赶回来藏在了家里。晚上清明买了些油墨,自己按记忆中的样子给面具上色,晚上放窗外晾干。
今天隔壁普文忠回来比平时早一些,等邻居没了声音一个时辰后,清明拿了个防水的包袱,把面具包好,开了后门出来,后面是没有路的,只有一条小河,开后面只是为了洗漱方便。河边有一棵大树,清明很轻松爬上树顶,把包袱藏喜鹊窝里面。下了树,看看周围,觉得很满意,周围也不会有人来这了,不爬上去都发现不了的。
随后几天,清明想了很多细节,觉得准备得差不多了,下午晚饭前,清明换了身衣服,便出门了。
朱记刀剑今天生意不错,朱平安自从三年前接手店铺后,倒也勤勤恳恳,如今生意似乎比父亲管的时候还要更好些了,等会儿要多喝一杯,就是孩子看起来没有自己小时候那么灵巧,想着该去哪里先学点东西,打打基础。
来到中庭,却见院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自己,昂首看着院中的树。朱平安倒也不奇怪,应该又是父亲的朋友,自己隐隐预约有点知道父亲一直还做其它生意,应该不好见光,自己问过几次,父亲只说不让自己插手,免得将来麻烦,虽然自己有时候也担心,但父亲为人谨慎,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啥意外发生,自己也就乐得心安。
“你是哪位?”朱平安故意大声说道
清明转过身,带着帽子,遮住半张脸,鬼脸面具也有点夸张,倒也不可怖,像舞台表演的丑角。
“你是朱老板的儿子吧,我来找你父亲,叙叙旧,你带我过去就行了。”清明嗓音有些沙哑。
“哦,你跟我来。”朱平安也不吃惊,父亲的朋友基本都这样,不见真面目,却也好打交道,话不多,直接了当。
朱平安自己住商铺后院,父亲住隔壁,中间院子其实通的,来到隔壁屋里,父亲朱剑听到儿子进来,也没回头,摇头晃脑的在哪唱戏:“昨日不可回阿……”
“父亲,这人是来找你的。”
朱剑回头,看到门口站了个人,看了一眼,嘴巴微微张开,眨了眨眼睛,有点激动,站了起来,走上前来。
“真的是你吗?哈哈”
“老朱,是我,别来无恙阿。”清明沙哑着说道。
“平安,你出去把门关上,我要与老朋友好好叙叙旧。”朱剑看起都年轻好多了。
“好的。”朱平安关上门走了。
朱剑走到灯前,把等线挑出来一点,房间里亮了很多。
“多少年了呀,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世了呢?是你吗?怎么看起来你都没有变阿。”朱剑有点冷静下来了,眼神老辣有力,盯着清明。
清明坐在了朱剑的对面,看着朱剑,说道:“老朱,咱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你还是那么谨慎,一点都没变。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问我的问题吗?”
当然记得:“当初我问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是有仇人还是长得太难看?”
“哈哈哈,你记性不错,我当时说过,我现在是黑狼,原来那个我已经死了,所以那个身份不在这个世界了。”
“后来你忽然消失了,是回去做原来那个你了?看起来也不行啊,这次戴上面具又是什么理由?现在那个身份又死了?”朱剑显然放下心了,开始嘲讽起来。
“唉,是啊,现在的身份又死了,没钱了,只能重操旧业了。我记得我原来还有一笔钱在你这里没拿呢。”
“钱是小事,其实有两笔钱,后来客户还给了一笔奖励,我一直等你来拿。”
清明已经详细看过方林的生平资料,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最后送北朝富商女回家那次,是不是两人最后的交集,试探问道:“你是说送白氏纺织的千金吗?”
“是啊,后来你不是消失了吗?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业务完成后还送来1千两银子,是奖励你的,后来你钱都不要就消失了。我可不会贪腐你的辛苦钱。”说起往事,朱剑记性很好。
清明笑道:“咱俩过命的交情,我还能不放心你,想当初亡命谷的活也就咱俩敢接,你可是不打算活着回去的,都把后事交代了,现在还不是在家安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