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所谓的亏欠补偿,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道德绑架。
明知道他不会要,但还是要给他。
但曹硕也清楚,曹操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曹硕拿起酒坛,给曹操满上了一碗酒。
“义父,您请!”
曹操愣住了,泪水止不住的涌动。
曹硕还是喊他义父,而不是爹。
“您没有亏欠我什么,这些年承蒙您的提携,我曹硕才有今日,这碗酒我敬您!”
曹操望向了桌上的酒碗,却始终没有勇气端起来。
曹硕又说道:“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义父君临天下时,再议不迟!”
“好,好好好,说得好!”曹操连连点头,含着泪水端起酒碗与曹硕共饮。
放下酒碗,曹硕起身行礼:“义父,孩儿告退了了!”
曹操呆愣在原地,好一阵之后才说道:“好,去吧,去吧!”
曹硕转身出了中军大帐。
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曹操趴在桌上,落寞伤神。
一直守在大帐外的典韦快步入内。
“丞相,您没事吧?”
曹操抬起头,望着典韦的双眼道:“恶来,你都听到了?”
“嗯!”典韦点头。
这些年,他一直跟在曹操身边,几乎是形影不离。
曹操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曹操笑了:“那你说说,这孩子为何比我还要绝情啊?”
典韦说:“丞相,我觉得子良将军说的对,您没有亏欠他什么!”
曹操摇头:“那他为何不愿喊我一声爹啊?”
典韦叹息:“可能,他还是恨您吧!日后早晚有一天会喊您一声爹!”
“哎!”曹操长叹一声,起身躺到了床榻上。
典韦赶忙上前,给曹操盖好披风。
曹操抓着典韦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你觉得,子良和子修谁更适合继承大位?”
典韦说:“子修公子文治无双,子良公子武功当世无二,两人在一起便是文武全才!”
“哈哈哈!”曹操大笑起来:“你呀,说话也开始圆滑了,圆滑了!”
典韦挠头憨笑,小心翼翼的退出了中军大帐。
半月后,曹操率大军班师回朝。
留下驻军五万,交由于禁统领。
任命名士袁徽为交州刺史。
大军过荆州的时候,曹硕带着龚彪回到了昔日的石塘村。
与上次回来相比,如今的石塘村更加富庶。
农夫在田间耕种,光屁股的小孩和野狗相互追逐。
只是,已经没人认出他曹硕是当年的硕小子了。
曹硕带着龚彪一路来到了水镜先生家中。
院内桌上坐着一个老者,扭头望向了曹硕:“你终于还是来了!”
“你是?”曹硕疑惑的望着对方。
这时候,司马徽端着酒肉到小院桌前,对曹硕说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啊!”
曹硕笑了:“好好先生如何知道我要找的是他?”
司马徽笑了:“你如何知道自己要找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