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烧烤店结束了庆功宴,朱从德给陆离三人打了个车,三人坐车到五道口站。
下了车后,陆离就扶着夏丘,边走边挖苦道:“还以为你千杯不倒呢,现在倒好,给自己灌醉了,要连累我扶着你回家!”
人喝醉了之后,身上的酒味特别冲。
陆离闻着酒精的味道就想死,还要被夏丘压着,走出一百米都累得不行。
“真重啊你!”陆离的腿发软道。
夏丘很结实,比陆离重不少,他搭着陆离的肩膀,两人走的摇摇晃晃。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夏栀捡着一根树枝玩,又故意地在两人的影子上踩来踩去。
陆离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这家伙该夸他是讲义气呢,还是真的喜欢给人添麻烦。
来到地铁站下楼梯的时候,陆离拐着夏丘一颠一颠的,夏丘的胃里一酸,喉咙一热,一股脑的吐到了陆离的身上。
陆离瞬间就炸了毛,他这个时候真想丢下夏丘,醉成这样随他去了。
夏丘却按住陆离的肩膀,声音很虚弱地发话:“对不起啊,嘿嘿”
“你嘿你个头啊!”陆离擦着手臂上黏糊糊的消化物,恶心到面部扭曲。
那种酒精味混杂着恶臭的气息,陆离真的要去世了。
夏栀这个时候跑了过来,拿出自己芳香的手绢,一点一点地给陆离擦着。
可即便如此,陆离内心的火苗也还是下不去,最后还是理性战胜了愤怒,他才咬着牙齿道:“要不是看在枝枝的份上!”
“多谢了。”夏丘吐出来之后就觉得好受多了,身体的力气也恢复了一点。
上了地铁,因为身上带着股浓郁的异味,他们那节车厢里的人都离他们远远的,然后拿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们三人。
陆离在这种时候只能若无其事地装死,刷起了手机。
夏丘坐靠在车厢上,意识逐渐恢复到清醒的状态:“我知道你现在很不理解我。”
“岂止是不理解啊!”
陆离没好气地瞪着夏丘,眼神里都带着凶意。
当夏丘吐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杀人的心都有了,真的很难怀疑是不是故意的。
陆离对酒精的气味本就敏感,能拖着夏丘走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这家伙,还要再加点佐料!
呕
“没办法,我必须得醉啊,不然猴子那边不好办。”
“有啥不好办的啊!”
陆离一开始就不理解为什么夏丘要和侯学东赌酒。
大家不是一起吗?
反正租个地方,一起做事情也很正常吧。
夏丘这个时候也猜到了陆离的疑问,他有些事情一直没说,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
“侯学东这个人,他事业心很重,而且非常非常要面子,如果你直接说,给他三十万,他死活都不肯要的。”
“那你借他不就行了。”陆离想不明白这些破事有什么麻烦的,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大弯子,陆离在吃饭的时候就想说了。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夏丘脸色很红,身体很虚地复盘:“你忘了,侯学东他已经连续几个月没发工资了,这些工资加加起来,都已经十几万了。”
陆离记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没发工资和借钱有啥关系啊。
夏丘接着提问道:“我问你,如果你拿到了一笔钱,你是先发工资,然后没地方租场地,还是先租场地,然后没地方发工资?”
……
陆离还真被夏丘这么给问住了。
如果拿到了钱,发了工资的话,那他们就没有根据地继续工作了。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先弄了地盘,但是没钱发工资,这好像也不像话。
这会让别人以为你是有钱故意不发,然后宁愿拖欠工资也要拉着他们继续干活。
这样下去,团队很难不产生二心,大家表面虽然会笑呵呵的,但背地里就离心离德了。
“真难选择啊”
陆离好像有点明白夏丘的道理了,无论选哪个,都是不妥的选项。
因为这样夏丘才绕了一个大弯,用喝酒的方式把他灌醉,避免了这个问题。
可是让陆离不明白的是,那为什么不直接租个地盘,大家一起干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