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看,这是我几日来所作的思源斋营建图。”
郑记商铺后院,郑瑞将一张草图摊在桌上,兴致勃勃的与许讷说起了重建元家旧宅的事情。郑瑞将宅院从许讷手中购买来后就开始筹谋建设,并将此宅命名为思源斋,个中意味唯他自己知晓。
许讷上前细看,这草图之上详细的列出了思源斋正堂的构架尺寸、用料说明,并勾勒出了效果图例。许讷在房屋营造方面也有些见识,他细细端详了一番草图,忍不住赞道:“小郑郎君,你这营建图画的甚妙啊!不仅详细,还构思精巧。虽则如此设计可能使正堂难显大气,却胜在独具匠心、精雕巧设,当真是好心思!”
郑瑞闻言一笑,道:“不过拾人牙慧之作!”
“那这后院房舍是否要重新布置一番?”
“后院房舍虽然有些破败,这房内栋梁架构却是完好的,只需翻新打理一番即可!”
许讷点头应道:“那就听小郑郎君的!我明日就去召集几个匠人过来,先商量一下分工事宜,等材料买齐了,咱就选个好日子破土动工!”
“这营建事宜,我可就全权托付许郎君了!”郑瑞向许讷一拱手,又道,“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来,我郑瑞绝不亏待大伙!”
“我先替他们谢过小郑郎君!”许讷哈哈笑道。
两人说笑几句,又就着图纸详谈了一番。眼瞅着就到了用膳的时辰,郑瑞邀请许讷一同就餐。那黄掌柜还特特从郑记商铺对门的饭馆里捎带了一桌酒菜过来。待三人坐定,郑瑞作为主人向许讷敬了一杯酒,道:“寒舍酒菜粗陋还请许郎君不弃。”
“哪里的话,咱以后就是朋友,可不兴说这些!”许讷灌了一杯酒,畅快道。
“许兄说得对!”郑瑞举杯道,“郑瑞自罚一杯!”
“如此好酒,同饮,同饮。”许讷笑着举杯对饮。
黄掌柜见他二人喝的畅快,也陪着喝上了几杯,这三人小宴的气氛立时大好。
郑瑞见许讷喝得开怀,冷不丁出言问道:“我记得这思源斋原是许兄好友所有,不知你这好友如今何在?”
“小郑郎君怎得突然问起他来?”许讷皱眉道。看来他对这好友的怨念似乎还未完全消解。
“若不是你这好友将这思源斋抵于你,你我今日这情谊又如何得来,却是要好好感谢他一番才好啊!”郑瑞眸光一闪,笑着回了一句。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许讷释怀了一些,继而又叹道,“他呀,自从上回生意失败后,就开始一蹶不振,靠着家中薄田过活,如今又迷上了杨奴儿家的女妓,整日介不务正业,厮混烟花之地。我虽有些怨他,可出于朋友之义也曾劝说过几回,这最后一回呀,我们俩吵了一架,之后就未再联系。”
郑瑞听他一番言语,心思一转,道:“这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一生中能得几个真心实意、直言不讳的好友?你这友人有你这样一位诤友,确是他的福气啊!”
“如今,我们俩互不理睬,说这些也是无济于事!”许讷心头郁郁,闷闷地喝了杯酒。
“许兄不必如此介怀,这么多年的情谊哪是说散就散的,估计你那好友如今也正后悔着,只是碍于脸面,难言歉意啊!”郑瑞道。
许讷闻言心有所感,道:“说是如此说,不过若让我去上门,却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