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娘此人天生心思复杂，不重情谊，再亲近的人她都会算计。

所以当年在大晋朝的时候，赵牧对孙妙娘就说不上多少好感。

只不过毕竟是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学生，若说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一，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年孙妙娘为了自己的前途，投靠了赵牧的仇家真如和尚，赵牧也并未因此刻意为难。

只是后来造化使然，双方终究还是走上了对立的局面。

孙妙娘也因此而死，入了那前途未知的茫茫轮回，现今也不知有没有转世重生？

赵牧摇了摇头，不再回想这些。

过去的事情虽然每每想起，都能拨动他的些许心弦，但要说能惊起他内心太大的波澜，也是不可能的。

他拥有长生不灭，在无尽岁月之中，将会经历无数次的生死离别，世事变迁。

若是每次想起过往，都弄得心潮澎湃，那心脏估计也受不了。

赵牧双手在胸前捏印，一片庆云从手中涌出，而跟楚梦诗长相一模一样的天命道果，则闭目盘坐在庆云之中。

“断！”

突然赵牧口中轻喝，一道无形的波动随着声音荡漾而去，从天命道果的身周掠过。

霎时间，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斩断了一样，天命道果的样子立刻发生了变化。

本来楚梦诗的样子淡去，渐渐变成了周玉娘的样子，然后又变成楚惊鸿的样子。

最终楚惊鸿的样子也淡去，变成了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容。

天命道果自孕育而出后，曾经有过三个主人，分别为当年的烈阳开国帝王楚惊鸿、现今的大周天子周玉娘、以及楚梦诗。

虽然如今天命道果落在了赵牧手里，但道果之内多多少少的，依然还残留着过去主人的气息。

而刚才赵牧做的，就是彻底斩除了，天命道果残留的所有主人的气息，所以它才恢复了无相面容。

这样做的好处是，接下来无论赵牧要用天命道果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周玉娘和楚梦诗。

此时在外面的平原上，蚩惑的神劫已经愈演愈烈。

“开始吧。”

赵牧深吸口气，控制天命道果在世外虚空移动，缓慢来到了劫云所对应的位置。

接着，他又拿出神器混天机，戴在了天命道果的头顶上。

混天机擅长天机命数，自然与气运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天命道果则是由南域气运孕育而成。

这两者结合在一起，顿时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它们的气息居然迅速淡化，就好像要从整个世界，从天机命数中消失了一样。

甚至就连赵牧这个主人，对他们的感应都变得若有若无，好像随时都会失去控制似的。

“效果不错，接下来就该吸取劫数了。”

赵牧微微一笑，手中印诀变化。

刹那间，天命道果散发出无形的隐晦波动，直接洞穿虚空没入了外面的劫云当中。

本来正常的情况下，修士渡劫是不能有任何外人插手的，也不能有外部的力量干涉，否则立刻就会让神劫产生变化。

但神器混天机和天命道果的结合，却很好的隐藏了自己，以至于它们散发出去的无形力量，并没有引起神劫的感应。

于是蚩惑在外边面色凝重的渡劫，却丝毫都没有发现，自己神劫的劫数，居然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悄抽走，以至于他神劫的威力都下降了不少。

而在世外虚空内，不断吸取神劫劫数的天命道果，也再次产生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本来是无相脸的天命道果，面容上渐渐重新长出了五官。

但诡异的是，这些新的五官聚合在一起，长得不像任何人，甚至都不像人。

因为它太美了，美到就好像不应该存在于凡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