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殿前伐尽灵和柳,谁与萧娘斗舞腰!(1 / 2)

第316章 殿前伐尽灵和柳,谁与萧娘斗舞腰!

除夕夜,火树银花,爆竹声声。

万家灯火,阖家团圆。

潞王府,尚食局也准备了团圆宴。

前来赴宴的有唐王朱聿键、鲁王朱以海以及从溧阳赶回来的楚王朱华壁。

朱常淓与三位藩王痛饮一番后,便以不胜酒力的借口,离席独自来到了书房之中。

李宝拨了拨书房中烛火的灯芯,使其更加明亮。

朱常淓坐在了桌前,靠在了椅子上,静静闭上了双眼。

除夕团圆夜,怜子心中苦。

他想念自己的儿子与郑妃了,在这夜深人静之时。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独坐良久,朱常淓搓了搓脸,重整精神问道:“李宝,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将到子时。”

“那本王再眯一会儿。”

朱常淓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从子时开始,便是新岁,还有一堆繁琐的礼节等着他。

李宝静静伺候在朱常淓身边,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原马士英府邸,也就是内阁与六部现在用来办公的地方,被传称为政院。

内阁与六部的大臣们已经身穿朝服,等候在各自的公房之中。

礼部尚书黄道周正向礼部主事吴伟业交待着正旦朝会的相关事宜。

吴伟业听得十分仔细,生怕遗漏了什么细节。

潞王已经下令,一切从简,但是也不能疏忽大意。

毕竟今岁,是大明生死存亡的一年,这一年,如果不是潞王殿下勇担重任,挑起了大明残存的江山,天下如何,实难预料。

杭州府衙。

后院之中,张印立刚刚结束了家宴,正准备卧床歇息。

明日的正旦朝会他不用去参加,正好,可以多睡一会儿。

正在这时,下人忽然急匆匆而来,称府外有人求见。

张印立本不想见,但想了想,这人深夜来访,想来定是有要事。

于是,他令下人将客人带到书房稍候。

换了一身衣裳后,张印立强忍着困意来到了书房之中。

书房内,坐着四人,张印立一瞧见来人,急忙行礼道:“夏尚书,怎么是您?”

座中一大三小,大的正是工部尚书夏允彝,三小则是钱默三人。

张印立心中疑惑不已,夏允彝在这除夕夜登门来访,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夏允彝看见张印立疑惑的眼神,也是无奈苦笑起来。

“夏尚书,这三位小友是?”

“参我兄,这二位是嘉善钱家的公子,这位是嘉善沈家的公子。”

“可是那位八岁能诗的神童?”

张印立刚问完,就见钱默臭屁地站了起来,向张印立行礼道:“小子钱默,拜见府君大人!”

“这位,是长兄钱熙,这位是挚友沈羽霄。”

钱默向张印立介绍了一番,两人皆起身见礼。

张印立笑着点点头,嘉善钱家可是书香门第,人脉甚广。

“不知三位公子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回府君,小子有一好友,今日为官差锁拿,小子想问问情况,看看可否转圜一二。”

“哦?不知你这好友姓甚名谁?”

“姓于,名柏谷。”

张印立闻言,脸上笑容顿时僵住。

钱默见状,心中一沉,看来于柏谷犯的事情不小。

夏允彝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困得眼皮直打架。

钱默这小子,前两日来杭州住进了他的府上,可是把府上弄了个鸡飞狗跳。

今夜用完了晚宴,硬拉着他说要出去转转,结果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张印立这里。

到了门口,他才知道,这小子是想借他的脸皮从杭州府大牢捞人。

夏允彝哭笑不得,但想来应当是钱默的狐朋狗友闹了事,应当不是什么大问题,也就没有说什么。

但现在听到钱默说他要救的人叫于柏谷,夏允彝屁股下的椅子就像是长出了刺一般,直接令他弹了起来。

“钱不识!你想害死我不成??”

“很......很严重吗?”

钱默摸了摸鼻尖,十分心虚地看着两人道。

只见张印立和夏允彝同时重重点了点头。

钱默心中一惊,好家伙,这于柏谷难不成是犯了天条?

连一个尚书都不敢捞人,难不成这家伙造反了?

“敢问府君,他犯了什么罪?”

“谋逆。”

钱默顿时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还真的是造反啊!!!

坐在钱默右手边的沈羽霄望着钱默嘲笑了起来。

钱熙也是无奈地看着弟弟,自从有了这位小魔王,钱家能平安一日,都是赚来的。

今夜为了救这于柏谷,不惜将夏伯父给诓骗来。

“钱公子还不知道嘉兴盐政案吧?”

“近日回乡,浑然不知此事!”

张印立微微一叹,嘉兴盐政案,朝廷以雷霆手段粉碎了嘉兴四大家族。

其中内情,鲜有人知,这钱默不知道,也不足为怪。

夏允彝将事情经过,向钱默讲述了一遍,听得钱默一愣一愣的。

当年他与于柏谷同在一个书院读书,后来他北上京师,而于柏谷则留在了平湖。

两人曾酒后戏言,要同殿为臣,一展抱负。

只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他钱默即便是中了进士,最后也只能黯然回乡。

而于柏谷,受制于家族,卷入了这夺命的漩涡之中。

时也,命也!

“唉!那不知小子可否见他一面?”

钱默向张印立请求道,但张印立却是为难起来。

潞王有命,将于柏谷单独关押,想来就是不想让人探视。

“也罢,府君不必为难,请代小子转告他,钱不识尽力了。”

“一定!”

夏允彝无奈的摇摇头,携三子起身,向张印立告辞离去。

出了府衙,钱默的心情有些低沉。

沈羽霄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各安天命吧。”

钱熙也安慰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亘古之理。”

钱默无言,点点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积雪。

四人走到了马车旁,夏允彝扭头问道:“小祖宗,你是接着逛还是回府歇息?”

“三日不宵禁,正是狂欢之时,回府有甚意思!”

“莫要再惹是生非了,你就当是放老夫一马!待你回了嘉善,闹他个翻江倒海,这里是杭州,你可要记住了。”

“记下了,夏伯父!”

钱默乐呵呵地答应着,夏允彝连连摇头叹气的上了马车。

那年他赴任长乐县时,带着端哥去拜谒钱旃,在钱家见了钱默这小子,那时候还是削瘦白净,忧郁惆怅的公子哥。

现在长大了,去了京师一趟,回来后越来越像是个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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