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兵叫做吴志葵,一直活动在松江府。
施琅一听,这三人能凑到一块逃命,看来多半是被清军打败,部下尽失了。
刘孔炤是操臣,手下的战船不少,能白清军水师打败,看来眼前这只鞑子水师只是一支偏师。
为了了解详细情况,施琅找来了一名被救回来的将领,问询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清军自南京组建了新的水师,由降清的总兵田雄率领,战船四百余艘,战兵五万人,正在长江口追剿刘孔炤残部。
此前由淮抚田仰组织,联合刘孔炤,吴志葵,以及收编的一些海寇,准备趁着松江府空虚进行反攻。
结果没想到,清军水师正巧从长江口杀出,他们原本是奉多铎之命南下杭州湾,奇袭杭州的,但谁知道一出海就碰上了田仰组织的联军。
这就像是送上门的战功,清军水师总兵田雄毫不犹豫的收下了这送到嘴边的肥肉。
一战,便将刘孔炤水师击溃,联军四散逃遁。
听完来龙去脉,施琅都不禁感叹,你说他们倒霉吧,恰好被自己救下了。你说他们幸运吧,迎头碰上了清军水师主力。
“总兵,鞑子要跑!”参将见清军水师掉头,赶紧汇报道。
“还想跑?放快船,给我缠住他们!”施琅轻蔑一笑,虽然他已经得知清军水师主力就在附近,但是丝毫没有畏惧。
钱塘水师很快就放出了子母船,这种船前端可放置火药,后端藏有可分离的小舟。
士卒驾驶子母船直冲对方大船,点燃火药后,驾驶小舟脱离。
清军茫茫一片小船就像是鱼群一般向己方围了过来,不禁头皮发麻。
率领这支偏师的是总兵田雄的副将,他识得那子母船,深知其威力,一旦让你勾住己方大船,那基本上难逃一沉。
“快!全速全速!向主力靠拢!!”副将急得大吼道。
清军水兵们疯狂划着桨,想要逃离。
奈何明军小船速度飞快,再加上今日没有什么风浪,所以离着清军越来越近。
“快,拦住他们!”副将指着不远处几艘想要靠近自己旗舰的子母船,惊慌失措的大喊道。
清军士兵赶紧铳箭齐鸣,纷纷向着那子母船射击。
但是奈何此部明军悍勇,尽管损失了几艘子母船,但是依旧顶着清军的火力将一艘满载火药的子母船勾在了清军旗舰船侧。
那驾舟的士卒迅速分离子船,驾舟远离。
清军旗舰上,已经乱做了一团。
大约二十吸的功夫,冲天的爆炸火光瞬间映红了海面。
清军旗舰被炸的渣滓横飞。
整条船尾部直接碎裂,随即便开始缓缓沉没。
船上幸存的士卒纷纷跳水求生,海面上,四处都是哭天喊地求救的清军士兵。
明军这边,战鼓擂的震天响。
见击沉敌军旗舰,欢呼声贯彻天穹。
“命左哨前出入海口,右哨继续迂回隐蔽。前哨注意警戒,后哨打扫战场。中军全力追击,务必全歼敌军!”施琅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战斗。
旗舰被击沉,清军士气崩溃,这支百余艘战船的偏师开始溃散四逃。
他们以为对面的明军水师会和之前的一样,布好阵,跟他们对轰火炮。
谁知道这支明军水师不按常规出牌。
这种打法,他们还真没见过。
刘孔炤就是因为和清军水师对轰,结果己方炮手歪到姥姥家去了,几番炮击下来,自己沉了一大半,清军只损失了几条船。
“没想到施总兵如此厉害!”
不知何时,刘孔炤站在了施琅身后,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感慨道。
听到诚意伯夸自己,施琅心中很高兴,但脸上依旧谦恭地回答道:“伯爷谬赞,只是凑巧罢了。”
刘孔炤心中很不舒服,自己两百艘战舰被清军水师屠戮了个干净,他到现在还是懵的,不明白为什么清军火炮打得那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