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营除了精锐战兵之外,还有随军的家眷,这才是大军的定海神针。
只要把握住了这些家眷,就等于握住了缰绳。
张煌言顿时心中愁云消散,脸上又阳光般笑了起来。
“要不王兄来助我统帅大军如何?”
“凭啥?”
“您不是王翦吗?当年王翦可是统兵六十万的大将军,三十万,那还不是轻松拿捏?”
“”
张煌言那真诚的眼神看的王翦有些无语,直接没搭理他,接着往牛车上装着东西。
“王兄大才,还请助小弟一臂之力,等回了杭州,小弟一定向潞王举荐您!”
“那不行,额到杭州还有别的事。”
“嗨呀,不就是寻人吗?你说此人姓甚名谁,小弟我一回去就派人全城给你找!”
“嬴政。”
“好,回去就派人给你等下!你说谁?”
张煌言直接愣住,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嬴政???王兄,你不是在逗我吧?”
“是你先逗额的。”
王翦翻了个白眼,忙着手头的活计。
张煌言凌乱了,随即无奈的笑了起来,心想这位老哥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不远处,马三河小跑过来,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向王翦汇报道:“东家,差不多都收拾好了。听说前军已经开拔了,咱估计得再过两个时辰。”
王翦看了看日头,皱着眉看向了张煌言问道:“昼伏夜行?”
“对,尽量隐秘一些。”张煌言答道。
这么做,也是为了延迟清军侦知消息的时间,尽可能的在进入浙江前,给多铎一点小小的震撼。
为此,他们选择了向江西南部进发,稍微兜了个圈子,以避开江西北部的清军游骑斥候。
王翦瞬间看破张煌言的用意,倒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做的不错,不过夜间行军的难度可是更大,而且这样大规模的行军,速度一般在日行五十里到八十里之间,这还是在地形较好的情况下。
像这种夜间行军,再加上军中又有随军家眷,老弱妇孺,所以夜行三十里都已经不错了。
按照这么走下去,等到杭州,那都得猴年马月了。
“这样恐怕不行,行军速度过慢,虽然隐蔽,但粮草恐怕支撑不住的。若是南昌清军侦知,只需遣精骑奔袭,甚至能够将大军半道截住。”
“那该如何?”
张煌言闻言,表情瞬间凝重起来,像是学生一般,虚心的向王翦拱手请教。
“分兵,家眷及军中老弱病残遣一部精锐护送至赣南安置屯戍,余者轻装急进,日行八十里,直奔杭州!”
张煌言心中急速盘算起来,当即觉得这个方案更好。
那些老弱病吧及家眷随行,严重影响行军速度,一旦有敌袭,更是会拖后腿。
倒不如将他们交给江西巡抚旷昭安置,再将军中那些有家眷不愿前往杭州的士卒整编留下,交给旷昭指挥。
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既增加了旷昭的兵力,又不耽误他们行军。
“先生,受教了!”张煌言郑重的躬身行礼道。
王翦点点头,这下才像是个正儿八经知书达理的书生!
江西万安县,县署公堂。
“阿嚏!阿嚏!”
伏案批阅公文的旷昭连连打着喷嚏。
心中暗暗想道:谁偷偷念叨本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