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颇像曹孟德杀粮草官王垕。
一来杀人立威,二来稳定军心。
想通此节,傅上瑞慌了,霎时间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就出现在了额头上。
“田将军,聚将来观!”
“末将遵命!”
很快,顺军的大小将领全部聚到了辕门附近,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章大人,杀了我,也别想从湖广拿到一粒粮食!”
“哦?是吗?”
章正宸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上瑞,杀此人,是他与张煌言共同定下的。
杀了傅上瑞,可以安定顺军的军心,化解军中怨气,以防止营啸兵变。
只有军心稳定,才能执行下一步转进的计划。
至于粮草,无须多少,只需能撑到他们进入江西境内便可。
当然,杀傅上瑞也是为了给何腾蛟以及湖广上上下下提个醒,那就是大明还没有亡!
湖广这架马车,似乎越走越歪了,必须正正方向才行。
跪在一旁的金堡哪想到会是这个场面啊,在那里埋着头,假装隐形人。
他本想示意自己的随从赶紧去长沙城报信,可是被眼睛雪亮的郝摇旗直接给拦住了。
眼见傅上瑞这回可能真的在劫难逃,金堡蔫了,耷拉着头,不敢吭声。
当明晃晃的剑刃出现在傅上瑞的面前时,他心中真的怕了。
“你你你”傅上瑞牙冠颤抖,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什么你,哟,尿了?”郝摇旗环臂,站在远处看笑话道。
众人一看,果然,在傅上瑞的两股之间,竟湿漉漉一片。
瞬间,人群哄笑起来。
“我以为他有多硬气呢,怂蛋一个!”制将军刘芳亮不屑道。
“像他这种嘴炮文官,以前有不少哩!”光山伯刘体纯歪头笑道。
“咱这章大人你别看年轻,真是厉害!看来那潞王殿下也不孬!”绵侯袁宗弟不禁摸着下巴感叹道。
田见秀静静看着,他觉得眼前这位年轻的钦差与以往的大明官员完全不同。
这时,张煌言与高一功,李过策马来到了辕门处。
傅上瑞瞄了一眼,见来了一个布衣青年,高一功竟然毕恭毕敬地跟在其后,不禁心中奇怪。
此时,尚方宝剑冰冷的剑锋已经碰触到了他的后脖子。
一阵脚步声,傅上瑞发现青年竟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何人?”
“在下张煌言,兵科给事中,潞王特使。”
傅上瑞心中一颤,一个钦差,一个特使,这潞王是有多重视招安之事啊
而且这等大事,竟派来了两个如此年轻的官员,这新朝廷,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傅大人,你辛苦了!”张煌言仔细地帮傅上瑞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装,将他头上的乌纱扶正。
“什么意思?”傅上瑞感觉有些瘆人,有些看不懂张煌言的操作。
张煌言起身轻轻弹了一下剑刃,傅上瑞只觉一阵微痛,脖子上瞬间渗出血来。
“借你人头一用。”张煌言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