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收回视线：“再说下去赶不上吃饭了。”

左星云发动引擎，完全变得沉默，看上去不大高兴。

路上，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手肘搭在车窗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唇边有意无意的摩挲，烦躁都写在了脸上。

请人吃饭还摆张臭脸，向晚不惯他这毛病：“你要没心情这饭不吃也行。”

左星云把搭在车窗沿的手放下，算是给了点回应，顺便表明态度，但还是没说话。

向晚心中郁闷不已：“以后不要找我朋友在中间说和了，别人说一万句，抵不上你自己一句。”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你不乐意听我说？”

左星云这话带着点怨气，很明显。

两人心里都压抑着什么，不发泄出来，到底是不会痛快的。

察觉到这一点后，向晚当先发起攻势：“我只想知道，你在跟我撒谎包庇徐璐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左星云把车里的冷气调到最大：“我能怎么想？我从头到尾就没想理会她，只要于舒淇平安生产，她就是个跳梁小丑，用不着搭理，她不过就是哗众取宠，想激怒我。我就算告诉你又怎样？只会把事情弄得复杂。于舒淇出事后我不也让曾霄自己决定了么？我不是假客气，是真随便。”

向晚轻哼一声：“是因为你们认识二十多年，你舍不得对她下手吧？”

左星云烦躁的扯松领带：“你能不能不要扭曲我的想法？你要问，我说了你又不信。她要真那么重要，我干嘛让她离开公司？你光知道挑我的错处，能不能说说你自己？”

一听这话，向晚下意识坐正身体：“我怎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左星云不看她，只留给她一个赌气的侧脸。

向晚仔细回想了一下：“你该不会是说我生日那天？”

“不然？”

向晚沉默了半分钟：“是，那天我说话是挺绝情，还不是你逼得太紧了？我爸的事还不清不楚，你突然求婚，我要真答应了才奇怪吧？我以为你清楚我们一开始是因为什么才交往的，你会慢慢来，起码给我接受你的时间……”

左星云打断她：“可你说的那些话，就没打算给我希望。”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是非对错，吵来吵去最终也没个结果，顶多就只是多少宣泄了一下彼此心里的不快。

向晚整个人越发烦躁：“不说了！懒得跟你吵！”

车开到餐厅门外，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虽然坐的同一张餐桌，但都刻意避开交流。

服务员递上菜单的时候，左星云也只是冲着向晚扬了扬下吧，示意服务员把菜单给她。

向晚默不作声的点完菜，拿出手机心不在焉的玩儿，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左星云吵起来，还是你一句我一句正儿八经的吵。

一顿饭吃下来，两人硬是没说一个字，吃完各自放下筷子，左星云去买单，向晚一个人走到门口等他。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等他，吃饱了待会儿接着吵么？

在她游神的时候，肩上稍稍一沉。

左星云搂着她，脸上多少还是带着点傲娇：“算我错了，不该太急，我们慢慢来。”

向晚心里犹如一汪春水化开，嘴上却不肯松动。

她往前两步躲开他的手：“谁要跟你慢慢来了？少跟我掰扯，你搬走了就是决定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