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说:“这欠的饭钱也应该到归还的时候了。”
老王说:“许多年轻人,一个月也就三千多块钱工资,要归还上学的贷款,要凑结婚钱,有的还要凑房钱车钱,下村回家时车还要加油,他们实在手中缺钱。”
李明说:“即使这样,也不能拖欠饭钱!一天十五元钱应该留下来开支饭钱。”
老王说:“一天不能超过十五元是今年初才制定的,以前大灶每天都有肉,职工想吃啥就吃啥,有的嘴馋一点,一天吃八九十元,一个月下来,工资也吃得不多了。”
李明终于明白,原来职工欠殷师的饭钱不是一天十五元,而是更多的钱,怪不得殷师要不来钱。
老王说:“欠钱的人理短,殷师成了债主,做饭随意,职工越来越不满意,特别是那些没有欠账的职工对殷师越来越不满意,他们就和殷师吵,找管灶的吵,管灶的让殷师做好饭,殷师让管灶的帮助他要账,管灶的要不来职工的欠款,殷师也不听管灶的话不好好做饭,管灶的成了两头受气的。”
李明心里想,这个老家伙终于说出来了实话,既然这样,你还把我一个新人往里面推,按的是什么心?
老王说:“小李,你今天做的好,建立了一个群,把两个领导也拉进来了,以后职工和殷师有意见,就往群里说,我们就听着,由着他们在里面说,至于如何处理,许多领导都在里面,他们不会永远装哑巴。”
李明说:“难道这些事情,没有人给两位重要领导反应吗?”
老王说:“那些嚷嚷着紧的,都爱在背地里说,见了领导,连个屁也不敢放了,你看,今天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突然都装起了哑巴。”
李明说:“也许他们害怕把大灶的事反应上去,殷师会催着要钱。”
老王说:“他们欠人家的钱不归还,让人家越来越嚣张,年前,殷师要不来钱,找了王乡长,又找刘书记,最后刘书记召开党委会,制定了一日三餐总共不能超过十五块钱的标准,并且让管灶的监督饭菜质量督促欠款的职工尽快还钱。”
李明说:“后来呢?”
老王说:“后来,欠款的职工绝大多数归还了欠款,只有少数没有归还清,还了欠款的职工,吃不惯那些清淡的饭菜,开始找事。”
李明说:“再后来呢?”
老王说:“再后来,就是一个又一个管灶的被职工差评,职工把对殷师的不满意发泄在管灶的身上,管灶的考虑到殷师是刘书记的亲戚,职工出的钱也少,钱少做出来的饭菜自然清淡等等因素,也不想惹人,便托辞不干,再后来,刘书记让我干,再后来,我让你干。”
李明说:“王叔,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呀!”
老王笑了笑,说:“你也就是一个支农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就不是一个乡镇干部,再说,你在支农的三年服务期内,也提拔不了,你这种身份,没有什么顾虑,不用考虑得罪人,可以放开手脚干。”
老狐狸!你一个退居二线的难道还害怕得罪人?既然这样害怕得罪人,就不要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