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宜人看着白云溪为难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瑜哥儿既然说了,你去吧。”
“白姨只管放心,没人敢在祖母的寿诞上闹事。而且,我已经在祖母面前夸下海口,您要是不去,我多没面子啊?”
谢瑜说着,冲白云溪一揖到地,诚意十足。
“至于那对姑侄,白姨不必放到心上,您是我邀请的贵客,跟她们没关系。”
他是府中嫡长子,也是以后的家主,继母若是仁慈,便可在府中颐养,若是不慈,同样是颐养,但品质可就不同了。
自从他成年后,马氏也知道这些,每日里机关算尽的给自己划拉东西,为他那同父异母的兄弟争取利益。
可惜她能动的只有公中的那点东西,除了府中开支,也没剩下多少。剩余的那些大多握在祖母和父亲手中,府中开支也是父亲每个月拨过去的,就算她从牙缝里省,也没多少。
只要能应付府中开支,不管是父亲还是祖母,都不理会她那些小动作,也就她每月目不转睛的盯着府中的公账,小心翼翼的抠搜着过日子。
当然,人都是贪的,胃口也会越养越大,她时不时地就想打他私产的主意,得知她的贪婪,可惜,一次两次的都没讨到什么便宜,也就不敢轻易动了。
这次祖母寿诞,她也是撩足劲儿的想大办,想在祖母和父亲面前表功。想让人信任她持家有方,趁机再捞点好处而已。
但凡她聪明一点,就不敢在祖母的寿诞上搞小动作,除非她想被祖母嫌弃,直接收回掌家权。
听着谢瑜的心声,白云溪忍不住抖抖嘴角,马氏一直努力树立贤妻良母的形象,在人家心里,早就崩塌了。也不知她个人知不知道?
那些让她费尽心机才得到的东西,人家根本不在意。在她洋洋得意觉得捞到好处时,却是人家默许她动的东西……也不知她活明白后,会不会觉得可笑。
在这一刻,白云溪越发觉得教养和见识的重要性。
白云溪感慨过后,抬手拔下头上的紫檀簪子,忍不住轻笑一声,
“要是早知道你们邀请我参加寿宴,单是为了省去麻烦,我也会把簪子让出去。”
反正这东西对她来说,也不是非要不可。
她就是单纯看不惯马氏那股绿茶的样子,不想惯着她而已。
“也不能这么说,一切都是缘分,证明这个簪子本就属于你的。”
章宜人看白云溪故作懊恼的模样,笑着拿过她手中的簪子,簪在她发髻上,
“瑜哥儿,你说呢?”
“伯母说的自然有礼,我那继母或许不知,我祖母有一套老紫檀簪子和手镯,是不可多得的孤品。祖母说那是我外祖母给母亲的压箱底,母亲觉的紫檀适合祖母,就转送给她了。”
“祖母每次拿出来擦拭,都免不得要念叨一番。”
谢瑜看了眼白云溪头上的紫檀木簪子,单是色泽上,就差了一层,缺的都是时间的滋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云溪再拒绝也不合适,看着谢瑜的眼睛,清了下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