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官宦之家都不想跟商人扯上关系,就怕沾染一身铜锈,让同僚笑话。只有知府大人礼贤下士,待人平等,从不因为身份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梁恭人作为贤内助,每次举办花宴,但反城内稍有名气的商家都能收到她的请柬。”
听着无安人的心声和语气,白云溪已经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人家两口子人设立的好,相互协作,一明一暗就把银子捞到手了,还能让对方心存感激,这等手腕,一般人可办不到。
就在两人低语间,石头后面的两人又相携着走了出来,就好像刚才的试探不曾发生过似的。
当她们看到腊梅树下的白云溪和吴安人时,立马笑眯眯的上前打招呼。
“还是白宜人和吴安人会找地儿,这个位置的腊梅香味儿最是浓郁,我跟周大娘子就是顺着香味儿寻过来的。”
听着王大娘子献媚的语气,白云溪扯了下嘴角,不等她开口,旁边的周大娘子冲着白云溪微微一笑。
“相见就是缘分,宜人和安人若是不嫌,咱们就一起说说话,闻一闻这园子里的花香?”
看着两人热情的劲头,白云溪倒是没拒绝,看吴安人几不可查的皱皱眉,轻笑一声,
“梁恭人举办寒梅宴,目的就是让大家不拘泥于身份,欢聚一堂,说话聊天,自然不在话下。”
她就是好奇,这两人的脸皮是怎么练成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着简单,关键时候脑子却跟不上。
“哎哟,宜人果然腹有诗书气自华。说实话,我们这等人参加恭人的宴席,心里都忐忑的很,就怕被人不喜。如今听着宜人的语气,我们心里感激的很。”
周大娘子说着,用帕子摁了摁眼角,眉宇间都是激动。
“是呢,自古商人低人一等,这些偏见我们都习惯了。可是梁恭人却说,人各有所长,我们只是更擅长商贾之术而已。现在听宜人所说,真是让人热泪盈眶。”
王大娘子甩了下帕子,随声附和。
白云溪:“……”
她说什么了?
吴安人看着白云溪无语的样子,轻声咳嗽一句,
“两位口齿伶俐,我等不及。恭人虽然不拘泥于身份,但两位也得克制热情,免得吓着人。”
听着吴安人不咸不淡的语气,两人一顿,讪讪一笑。
“吴安人说的是,是我们逾越了,两位慢聊,我们随便转转。”
周大娘子说着,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王大娘子相互看了看,“我家是开漆器铺的,两位若是有需要,只管铺子相看,喜欢哪个招呼一声便成。”
说罢,也跟着福了福身,追着周大娘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