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溪看着眼前的县令,扯了下嘴角,这人虽然在询问她,但语气冷淡,眼神冷肃,透着淡淡的警告,让人十分不舒服。
“县令大人多想了,民妇就是觉得这次伏击太过巧合了,正好赶在老太太寿诞之时。听瑜哥儿说,他头几天一直住在府中,就等着为老太太过寿呢。但突然就收到消息,说是他给老太太准备的寿礼出了岔子,这才返回别院查看。”
白云溪每说一句,谢县令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有人利用老太太的寿诞做文章,害人性命,简直不可饶恕。以大人您在县里的地位,想必很多人都很好奇,什么贼子敢如此大胆,迫害谢家的大郎君,未来的家主?”
看着县令大人脸色泛黑的模样,明明心中隐忍着愤怒,却极力压抑着,但那又如何,自己治家不严,在这样的日子闹出乱子,损害名誉,难道不是自己找的?
不管谢县令怎么想,都跟她没关系,反正她只认识谢瑜一个,也可怜那小子的遭遇,替他说几句话而已。
至于他们家庭内部有什么矛盾,不是她能管也不是她能干涉的。她就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去关心一个可怜娃,至于眼前这个谢县令,再怎么心胸狭窄,也不会为难她一届妇人。
想想刚才谢瑜那股可怜巴巴的眼神,明明弱冠之年了,眼里竟然透着掩饰不住的无助和彷徨。
平日里多骄傲的一个人呐,竟然想把她当成母亲的想法,听得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所以,不管谢县令的脸色多难看,她依旧忍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要说几句。
“谢县令是老百姓的父母官,抛去谢瑜是您儿子这一层关系,他也是百姓中的一员。那些胆大包天的宵徒竟敢在谢大人管辖下做出如此恶劣之事,官府缉拿贼子自然也责无旁贷,保护老百姓也是官府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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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瑜哥儿得罪了什么人,是不是被连累的,想必谢大人定能一查到底,抓出真凶,为你的长子讨回个公道。”
谢县令听着白云溪给她摆大道理,心里冷哼一声,倒是伶牙俐齿,说的冠冕堂皇,一届妇人,懂什么官府职责?
跟他讲大道理,真是不知所谓。
听着谢县令不屑的心声,白云溪无语至极,如此刚愎自用之人,怪不得能把县令坐穿,都不带挪窝的。
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没什么大作为。
“谢大人或许我多言了,但瑜哥儿差点送命是真的,藏在幕后的贼子重伤谢瑜,是猖狂也足够挑衅。一天不揪出真凶,让害人者付出代价。只会纵容对方的嚣张气焰,挑衅谢大人的官威……毕竟,在您管辖之内出现的截杀之事,确实谈不上光彩。”
听着白云溪语气中透出的嘲讽,谢县令猛地握起拳头,看向她,眼神犀利,换做一般人,早就吓瘫了。
但这些所谓的官威压制,对白云溪丝毫没效果。
白云溪抬手抚了抚额头,无语的抖抖嘴角,扭过头,冲别处翻了个白眼。
忍不住吐槽一句,有本事把真凶抓起来,也让自家儿子佩服一回,不比在她面前装大半蒜强吗?
自己的威压对人丝毫没起作用,谢县令震惊于她的胆气,也恼怒白云溪对他这个一县之长丝毫无敬畏之心,是个刺头。
“这件事本县自有定数,瑜哥儿今天多亏你援手,等安置好瑜哥儿,本县定携内子登门致谢,感谢白大娘子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