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溪听着刘大娘子的语气,眉梢几不可查的动了下,看来她对这个马孺人好像不怎么待见呢?
“噗~,举人娘子除了说话不留情面,还是这么得理不饶人。”
章宜人看了眼门外,拍了拍她的手,
“就算是继室,也是谢家的当家主母,县令大人的妻室。刘姐姐看不惯,也得忍着点,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何苦呢。”
“你说的我都懂,我就是看不惯她装贤妻良母的样子,真贤惠就不要霸占着原配的私产,用着死人的东西,把自己养的溜光水滑,也不怕夜里有人找她讨债?”
章宜人无奈的看着她,这人还真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要认真论,最该怪的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若不是他把原配的私产交于继室,那人初来乍到,怎能莫着门道?
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马孺人确实有两下子,能哄的男人心甘情愿的把原配的东西拱手上交。
要不是段家还顾念着外甥,帮着一起把嫁妆夺回来,谢大郎君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那孩子孤身一人在谢家,确实孤单了点。
她们都是原配嫡妻,天生对继室有敌意,或许这就是宿命。
“好在段家给力,瑜哥儿背后也算有支撑,不至于孤木难支。”若不是外家给力,瑜哥儿确实可怜。
刘大娘子端起茶润了润喉咙,轻哼了一声,
“我还是觉得段家出手太软了,应该一毛不留的全要走。”
“这还不妥,总归还要顾念瑜哥儿那孩子,没了娘本就可怜,若是一点甜头都不留,他在谢家更不好过……好在瑜哥儿长大了,一切都过去了。”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再怎么有心机,也搁不住被一家子孤立嫌弃。她家老爷就是怜惜瑜哥儿的遭遇,一直对他多加关照。
“哼,县城屁大点的地方,谁家放个屁都听得到,再怎么装,也不是贤惠的,也就仗着……”
不等她说完,就被章宜人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咳咳……刘姐姐,你这性子,我估摸着,那位见了你也得伏低做小,小心谨慎,否则你一阵夹枪带棒,就把人的脸子给下了。”
对方是谢大人明媒正娶的续弦,也是有敕命的。虽然那人的爱装腔作势,但坐在那位置,面子还是要给的,让她没脸,她这宴席必定落忍口实。
再说,作为举人娘子,动不动就屎尿屁,多不雅。
刘大娘子也知说话不妥,轻咳一声,看了眼白云溪,
“咳~,白家妹子,你也别介意,我这人就这么个性子,看不惯总想说两句。也罢,今儿我忍着,多一句也不说。”
白云溪扯了下嘴角,这种火爆性子,一般都不怎么能忍得住,一旦有点火星子,立马就能炸。
章宜人看着她,也很无奈,三人一起出了厅堂,穿过月亮门,去接县令娘子。
听着两人的谈话,白云溪心里还是比较好奇的,尤其是对那个马孺人。
自从遇见谢瑜之后,目睹他从楼上掉下来的惊险,对于这个马孺人母子,她便先入为主的有了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