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原来患有痴症,自是不知道。我们暗卫在老王爷还是皇子时就创建了,现在主要是为了在暗处保护王府,同时收集一些情报。”
“那你们知道东部前线的情报吗?”
“现在我国正与雍国的大军拉扯在落凤谷,冬季到来之后就没开展过大规模战役。只是雍国那边总是派遣小股精锐部队,在落凤谷周围寻找着什么怪异的地方。抓了很多敌军,也问不出来太多的消息,王爷对此也不是很清楚。”
“那镇海王有什么情报,居然有如此神药。”
“那边太远了,我们探子少,只知道去年镇海王似乎找到了一个遗迹,这丹药就是遗迹里面的,其他就没有什么信息了,我们的人接近不了他。”
“唐阁老那日告诉我说,有信传镇海王有反意?”
“这,唐阁老掌握着秘府司,消息比我们更灵通,以后我会让人留意的。”
“那皇后的娘家子弟又如何?”
“呵,皇后有一位侄子名为郭自江,早些年曾流出他想推皇后娘娘辅政,我猜是他身后的郭家人想这么做。现在熙贵妃被册封为皇后了,他们就更嚣张了,但不过都是跳梁小丑罢了。大乾国有王爷与唐阁老,他们翻不起风浪。”
“那当朝首辅丛长宏呢?”
“那个老贼有着大批弟子在朝为官,当上首辅也有八年之久了,如今越来越偷奸耍滑,贪污腐败,只是圣上觉得他还有用,便一直留着没动他。等王爷前线战事一结束,便会让唐阁老上位。”
“那灿儿的爷爷,唐阁老呢?”
“唐阁老在当年五子夺嫡时,就坚定地站在圣上这边,那时他才是兵部的一名小吏,经由老王爷介绍给圣上认识,便为圣上的雄姿所折服。现在阁老掌握着礼部与秘府司,权势已不在丛老贼之下,但阁老为国朝殚精竭虑,宵衣旰食,实乃我朝幸事。”
“那前几日阁老落水事件呢?阁老与我说他大限将至。”
“怎会如此?阁老大限将至?我要亲自去看看阁老,好给王爷去信。至于落水,我之后遣人去看了,那小桥本就破损,早已嘎吱作响,只是一直未修,当时夜晚人多,桥便塌了。”
“那当今圣上呢?”
“圣上啊。我是听着他的传奇故事长大的,想当年,圣上是何等的英姿勃发,早些年时整顿吏治,人民安居乐业,颇有文帝之姿,后来又把大乾国的二十五府开拓到三十一府,使得雍国老皇帝惊崩于殿上,雍国小皇帝也不得不割地求和。只是后来,沉迷酒色,好大喜功,几名皇子少时都夭折了,丛老贼等人又污蔑忠良,圣上的性格越来越暴虐乖张,如今,哎。”
“那我爷爷呢?”
“老王爷为当今圣上同父同母的弟弟,待人安和又武力超群,曾是养脏境圆满,只是不贪恋权势,更痴迷于武力。当年在一场针对圣上的刺杀中,不知所踪,我们也找了很久,老王爷大概率是薨了。”
李世安与李一在密室里谈了很久,李世安对现在的生活的世界也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待李世安回到自己的房中时,已是半夜,此时唐枫灿已经回去了,只剩李云儿在房中等着他。
“云儿姐,我。”李世安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云儿却是指了指桌上的食盒,“王妃叫我准备的,说你今天应该很晚才能回来。”
李世安也顾不得什么了,晚饭都没吃,当真是饿了。
当李世安吃着饭时,突然问道,“云儿姐你其实也知道暗卫的吧。”
“是的,我本就是暗卫的一员,我的责任一直都是保护世子,无论是之前的,还是现在的。”李云儿给火炉加了块碳说道。
“哎,以为自己本就是个闲散的王子,想好好地休息,享受生活,为什么感觉头好疼啊。”李世安边吃饭边想着有的没的。
此时,镇海王府书房,房内有着淡淡的烟雾弥漫,坐在此间的两人正是镇海王陈定明,世子陈海文,两人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父亲,真的要同意郭家的计策吗?”陈海文有点犹豫。
陈定明看了看桌上的盒子,“他们既然这么诚意满满,我们自是要相助的。”
“可是他们却想要以郭代李,这怎么可能,他们根本没有突破养脏境的人。”陈海文很是惊讶。
陈定明轻蔑地笑了笑,“一群跳梁小丑罢了,让我担心的还是雍国那边,我很久没收到他们的消息了,你有吗?”
“没有,他们的据点撤了,我找人出去联络,也没有消息。”
“我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突破,那洞府里面的东西足够我们立国了,你再传信回去,让海武仔细看管,不要懈怠了。”
陈定明又想了下,说道,“我现在以丹药差不多消除了皇帝的疑虑,荣亲王又在东部前线,但是唐怀祥仍是个麻烦,我们也要配合郭家。还有,别去招惹李世安,让海忠一直都待在家里,我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不然又要惹出什么乱子。”
“知晓了,父亲。”陈海文郑重道,“我们的事到现在了是不是要给海忠透露一下。”
“不必,让他就这样无忧无虑地活着吧。”陈定明又叹了口气。
在天色还没暗时,他们口中的陈海忠早已不在家里,到了郭自江所在的小楼之中。
“小王爷,请。”郭自江把陈海忠请进了屋内。
“哎呀,终于让我找到机会出来了,一天天在府里可憋得慌。”陈海忠长叹了口气。
“哈哈,小王爷乃是天际的雄鹰,怎可困于那小小的牢笼。”众人都在一旁恭维。
“哈哈,还是你会说话,说吧,今晚找我出来有什么事。”陈海忠落座后问道。
“自是为了让小王爷舒心,等会儿小王爷可要玩的尽兴。”郭自江拍了拍手,对门外喊道,“让她们可以上来了。”
“今晚我们不谈其他,专为了小王爷接风洗尘,那日也是我没说清楚,害得小王爷挨了一顿毒打,我甘愿自罚三杯。”郭自江很是豪爽。
郭自江想起那日的屈辱都是一肚子火气,“哼,那个李世安……”
这时,郭自江搭话到,“那李世安可是荣亲王世子,我们都惹不起,所以小王爷,这事还是算了吧。”
贾先生又接话了,“那李世安我们惹不起,那个唐枫灿的小姑娘呢,我们也可借她给李世安一点教训。”
“她可是世子妃,同样不敢惹啊。”郭自江很是惋惜。
“毕竟是未过门的不是吗,小王爷还是镇海王的儿子呢,怎么会不敢惹。”贾先生又把陈海忠带上了。
就算是陈海忠再怎么傻也听出几人的话外之音了,迟疑道,“那可是皇后钦点的,还是不能这样做,出事了,我父亲都保不了我。”
见状,郭自江也不接话,只得转移话题,屋内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一夜尽兴后,陈海忠醉眼朦胧地出了小楼,在回家的路上摇了摇头,哪还有喝醉的样子,思虑再三,对车夫说,“别忙回府,去荣亲王府。”
待陈海忠从荣亲王府出来时,面带笑意,自己虽然是纨绔,可是真不是傻子。
自己这么久幽禁在家里,自是想明白了那郭自江等人自不是什么好人,怕是第一次相遇都是他们安排好了的,这几日父亲与兄长的脸上不时会露出愁容,自己现在勾连上了荣亲王世子,应该能为他们分忧吧。
“父亲,我也想为王府做一些事情啊。”陈海忠看着漆黑的天空默默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