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如此吧,新国需要吸纳海外的资源,自然不能展现得过于极端。况且,北麓省在崔镇守的调和下,这十几年确实过得还行。”
崔奇的面色霎时间黑了下来,心境动荡之下,保持身材的秘术险些被破,杳氿恍惚间看到崔奇的脸膨胀了一大圈,揉揉眼,仔细一看,又变回去了。
“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一个小辈来评价。”好意不得报,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必要,哼出一句话,崔奇把卓家的“诚意”揉把揉把碾成碎末,便转身离开。
“白痴。”随意骂了一句,把崔奇的评价拉倒谷底,陈擎封转身和颜悦色的对杳氿问道:
“放心,有老祖爷出手,一定帮你讨个公道。”
出门的脚步微微一顿,崔奇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陈擎封这个老头对杳氿的态度未免也太好了,而且朱志身为朱家嫡系长孙,却处处体贴杳氿,完全不是朋友能够解释的。
想到这些,崔奇边走边开启套在左手手腕上的专属辅算法器,调出杳氿的记录,仔细翻阅起来。
面对陈擎封的好意,杳氿笑道:
“不必劳烦老祖爷,我相信人间自有公道在,日后必有所报。”
这话陈擎封听着顺耳,眼看着大巴掌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杳氿赶忙又道:
“对了,山河哥呢?我忽然有点想法,也许能帮山河哥一把。”
一愣神,陈擎封这个年岁过百,七尺多高的壮老头忽然间眼眶微红,心绪大乱,一头黑发竟渐渐泛白,双手捧住杳氿,使劲摇晃道:
“真的吗?你想到办法了?可不能骗你老祖爷,你老祖爷……”
杳氿被晃得神志不清,根本没办法回答陈擎封的问题。
还是朱志见机得快,死死用力抱住陈擎封一条手臂,凑近耳边喊道:
“停下!停下,老祖爷!别摇了!”
回过神来,小心放下杳氿,陈擎封讪讪一笑,竟有两分老农朴实的感觉。
好不容易脱身,往后躲开一步,双手捂住脖子,确定没有分家,杳氿仍是心有余悸。
见杳氿和朱志惊恐中带着不解的神情,陈擎封叹口气,说起一段陈年往事。
四五十年前,陈擎封还在忧愁涧安安稳稳的过着小日子,那时候担任族长之位还是他弟弟,陈擎印。
而陈山河的父亲,作为陈擎印的独孙,由于陈擎封无后,在当年内辅阁主持政务的时候,被命令前往上洛,十二三岁的年纪,谁也不清楚那混乱的七八年具体发生了什么。
总之,二十年前,被陈家发现他里通海外八国之一的兰顿,为了抹除这个耻辱,陈家几乎全员出动,将他抓了回去,最后还是陈擎封亲自动手处决,并除名族谱。
身为罪人后代,陈山河自幼跟随母亲生活在陈擎封身边,还算无忧无虑。
直到他八岁那年,母亲忧愁过重,猝死忧愁涧中,却因其父连累,不能葬入祖地,不享祭祀。
深受打击的陈山河,巧合之下得知第三推演法的真相,这才重新振作起来。
只要他成功走通第三推演法的路,那这一件泼天大功,足以让他母亲由子而贵,名正言顺的被请进去祖庙。
可惜,他失败了。也许是因为他的不甘心,陈山河才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杳氿默然无语,有所感动;朱志却感同身受,心生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