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
阿春趴在玻璃门上,显得很紧张,焦躁不安。
鱼哥见状安慰她说:“你别紧张,手术不是每年都做吗,相信我,这次绝不会有问题。”
阿春看了鱼哥一眼,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平静些。
“钱我们已经交了,放心吧。”鱼哥补充道。
豆芽仔马上举手说:“对!交了!我交的!”
“好,麻烦了,等我妹安稳下来,我回去后就给你。”
豆芽仔马上摆手说:“没事!无所谓,不够了春姐你在说话。”
阿春点头道:“那还得麻烦你,的确还不够。”
豆芽仔脸立即垮了。
“还....还要多少?”
阿春说:“这种病国内没有药,要买一种国外进口药,不能报销,做了术后整形,还要吃这种药,要五百块左右。”
“嗨,问题不大,小意思,五百块我给你交了。”
阿春摇头:“是一颗药五百,术后最少要一天吃两颗。”
豆芽仔脸又垮了。
手术持续了四个多小时,阿春还担心永州这里不行,因为之前小妹都在北京做的。
鱼哥说不用担心,毕竟也是三甲第一医院。
事实证明鱼哥说的没错。
这种小城市也有技术好的大夫,就那个白头发老头医生给做的。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在银川,救活小萱的外科梁医生。医术高明,医者仁心,感谢他们。
阿春说:“鱼文斌,小妹如果恢复好的话,还要在医院住十天,你回去后跟王把头说一声。”
我接话道:“没事春姐,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干,把头说要找个厉害的炮工来帮忙,实在不行就硬炸开那道门,我们等你。”
鱼哥想伸手拍拍阿春,结果手伸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劲,又收了回来。
鱼哥挠了挠头说:“这样吧,你妹妹醒后肯定离不开你,我们在这陪两天,帮你们跑跑腿,买买饭什么的,等你这儿稳定下来了,我们在回去。”
“要不.....要不我回去吧。”豆芽仔小声说。
我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在医院多待一天就多花一天钱,豆芽仔就是怕阿春在花他卡里的钱。
我一把搂住豆芽仔,笑道:“呵,别啊,我们需要你。”
豆芽仔嘿嘿笑了笑。
我知道小妹这种病很罕见,可能是某类基因突变引起的,没法根治,只能尽量控制。
过去好多年了,现在我们国家的医疗水平也大大提高了,我听说有种面部轮廓重建手术很厉害,不知道她去做了没有。
如果没做,可能她还要每年做大小手术。
她不用原声说话,一直带着面具,从这点就能看出来,小妹很自卑,自卑到除了阿春以外,不想见任何人,我估计,她小时候到现在就没有朋友,也没人愿意跟她玩。
所以,除了治病,她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练功练口技上。
阿春身手那么好,跟只猫一样,鱼哥全力加速都逮不住她,还有小妹,手上劲那么大,肯定有师傅教过她们姐妹。
我问了阿春,阿春却很神秘的说:“如果有缘,你们以后会见到我们师傅。”
我又问:“春姐,把头认不认识你师傅?”
阿春摇头:“王把头也不认识,我们姐妹的师傅是普通人,不是长春会的,他现在开了家舞蹈园,在教小孩儿们跳啦啦舞。”
“啦啦舞....”
我们三个住在了陪护病房,小妹醒来后我隔着玻璃看她了。
她脸上包着纱布,见我在玻璃外看,她马上转过了头。
豆芽仔看着玻璃,感叹说:“哎...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我想作诗一首。”
我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做吧。”
豆芽仔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开口念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一场手术三万五,吃药一颗五百块,谁能解她人间苦。”
我连连拍手,鼓掌说:“好诗好诗,你这诗有没有名字?”
豆芽仔笑着摆手说:“过奖过奖,子明不才,此诗就叫手术诗。”
“子明?”
“你才小学五年级,我是初二,你子明我还卧龙呢,夸你一句还喘上了,手术诗?不是手术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