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癫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掌竟把无殇打到吐血,也有些不知所措,但转瞬就嘻哈说道:“哎,都说了嘛,冤冤相报何时了,你非要不听,那就休怪和尚我不能见死不救了啊!咳……”
“少爷,你怎么能打少夫人呢!这陆杜生夺了老爷夫人留下的家产,又把少夫人赶出了李府,本来就是他作恶多端,自作自受,你怎么还帮了他这坏人说话啊!”大牛看不下去了,赶紧过来扶住了无殇,转头一脸的不情愿对着济癫抱怨道。
其实这里的事情又怎么能瞒得了济癫呢?他早就了然于心了,只是他不想无殇滥开杀戒,无故造业。对于陆杜生这种人,残废就已经是给他最好的惩罚了,他的后半生都将在这种不能自理的生活中痛苦度过。
“哎,我说的你们又不懂,却还要问我。你们且看他如今这般模样,以后如何好过得了呢?所以,又何必非要他的性命呢?既不能当银子使,又不能当酒喝,哈哈,你们觉得和尚我说得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大牛和大憨都看了看无殇,无殇已经被济癫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可是,那也不能就这样让他继续作威作福吧!”大憨一脸不甘地说道。
“不如要他将陆府家产分成三份,一份拿出来给你二人当做补偿,一份分给村里的穷苦人家,就当是给他自己赎了罪孽,一份他和陆家人留下继续生活吧!你们觉得怎么样?”修缘摇了摇手中的蒲扇一脸得意地神情问无殇三人。
“好,我依少爷……不,是我依济癫和尚所说,这样处理非常公平,上天有好生之德,少夫人就饶过我吧!”在地上趴着的陆杜生闻听济癫给自己求情,留自己一命,赶紧爬起来满嘴地答应着,只要自己不死,其他都好说。他也亲眼看到济癫把无殇给重伤了,心想赶紧处理妥当,济癫毕竟是少夫人的俗家相公,她岂有不听之理?自己虽然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可是眼前这个少夫人,自己真的无能为力与之抗衡,不如先保命要紧。
“哼,公平?你新婚之日丢下我一人之时情义何在?我被逼跳下赤城山之时公平何在?娘亲孤苦无依而死天理何在?大牛大憨被欺之时良心何在?你就只三言两语妄想化解了此事,你又何曾对得起昔日发生的这一切?”无殇手捂着心口怒斥着面前这个让他爱恨交加的男人。
“无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何必再计较了呢!活好当下才是快乐的,放下吧!”
“放下?你刚刚这一掌让我又如何能放下?济癫,你对我绝情绝义,你曾说过他日再见之时,你我皆路人,好……莫要手下留情。”留下这句话,无殇忍着伤痛一闪身离开了陆府。
“哎……”济癫见无殇负气离开,叹了口气。
随后又交代了一下陆杜生一定莫要食言,要将他刚才所交代的一一处理妥当,否则日后再有差错,那就是他咎由自取了。
此时的陆杜生哪里还敢不听,点头如捣蒜一百个应允。
大牛和大憨见无殇少夫人离开了,他们看了看济癫,摇了摇头也一同离开了陆府。
路上却见几个人站在雪地上,使尽儿地从厚厚的雪地里拽着一个人的双脚往外拉,废了半天劲儿才拉出来。一看此人,二人相视一笑,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江湖骗子常道人。
他看来已经被倒插在雪地里良久了,身上都结了冰碴儿动弹不得。
而济癫何时离开的,无人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