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星若轻轻地挣了挣，“你抱的好紧，勒疼我了。”

“……”

云澈僵硬地松了松手臂，“抱歉……我刚才说起成婚，你怎么没有应声？”

“我……”沈星若轻抿起唇瓣来，“你让我想想。”

“……好。”

云澈压抑地应了一声，心情无限复杂。

马车缓缓前行，云澈并未放开沈星若，就那般轻轻环着他。

她与他表明了心迹，说还是喜欢他，还是愿意在一起。

但云澈却依然是忐忑不定。

想当初他们定下婚事，小姑娘欢喜的不得了，恨不得早早到江陵去成婚，如今倒是轻描淡写地说“让我想想”。

她是真的和当初太不一样。

沈星若靠着云澈，试图起身两次都被云澈又抱回去后，她轻叹了一声放弃挣扎，趴在云澈身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你真的没事吗？”

“没。”

云澈应着，“是心焦太过气血上涌……先前把你的话当真了，所以殚精竭虑。”

“啊？”

沈星若诧异：“你是说那天晚上的话吗？”

“就是那些你说不想要我，不要听我解释，让我走开的话，我……”云澈停顿了片刻，叹气说：“我心里懊悔，这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

沈星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可是没休息好为什么会吐血？是有旧伤？”

她思索了一下，旧话重提：“还是因为那天过悬崖救人受了伤，你撑着没说吗？”

云澈手掌抚着沈星若顺滑的青丝：“我没有旧伤，救人的时候也没受伤硬撑不说，方才吐血的确是心伤导致气血郁结，到了极致便攻心上涌。”

“我说心伤至此并没有骗你。”

沈星若震惊地看着他。

她的手指抬了抬，忍不住又放回云澈心口位置，感受着那里沉稳有力的跳动。

片刻后她怔怔抬头看着云澈：“所以你刚才那样吓人是因为把那天晚上我大喊的话当了真？”

“你是为我心伤成这样吗？”

云澈面露微笑，拨动沈星若颊边发丝，低头看着沈星若的眼睛，“星星，成婚的事情你好好想一想。”

“好。”

沈星若飞快地点了点头，呼吸还有些压抑，心中悸动不已。

后知后觉地反应到云澈先前的不宁静，沈星若又忍不住说：“有一点点突然，所以我要想一想。”

殊不知这多余一句的解释，倒让云澈心中更加不宁静了。

突然什么？

他们以前本来就是要成婚的。

想一想什么？

想要不要嫁吗？

他看着沈星若那张美丽的脸庞，真想狠狠亲她一番，让她变回以前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只要自己说的，她都认真乖巧地奉为金科玉律的日子。

可这样的想法当真也只是在脑海之中绕了一圈就消失了。

他那时候便想，自己好好呵护着，这小姑娘以后便不会是外表看着坚强利落，实则内心敏感脆弱的模样。

如今他养的花大概是长成了。

他心中也是真的欢喜。

遗憾的是，他没有陪伴和看到她挣扎开放的过程，庆幸的是，她终究开的很好，而自己还能有机会再拥抱这朵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