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整个凝香馆里的人几乎都是连轴转,所有的人都候在一旁,以保证需要的时候就立即有人能听命办事。
云澈从进到凝香馆之后,便没有离开过。
这一整日也几乎是眼都不眨的盯了一日。
到此时宋珂芸回到床榻上,确定已经解毒,一切稳妥,所有的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云澈半挽着袖子,立在桌边整理自己的针囊。
云承璋给宋珂芸盖了被子,回头的时候看到云澈平素丰神雅淡的脸上有几分憔悴,又见他额前垂落几缕碎发,袍角也有些脏污,忍不住温声说:“你娘没事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去吃点东西,你这一整日水米未进。”
“等你娘醒了要是看到你瘦了一两分,又要骂我不知道心疼儿子。”
“好。”
云澈应着,把整理好的针囊拿起来,“父亲也好好休息,累垮了自己,母亲也会担心的。”
话落云澈便颔首离开了。
云承璋这几日里都神经紧绷,担忧的吃不下睡不着,现在确定宋珂芸没事了,自然心里疏松不少。
只是……他怎么瞧着云澈为宋珂芸解了毒好像并不开心,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叫他忧心。
不过云澈自小就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想来那心事他自己也会想办法解决吧。
云承璋深深吸了口气,拉着宋珂芸的手喃喃:“我就说这京城是非之地吧,一回来就闹出这样的事情,小五啊小五……”
“我惹不起她我躲得起,阿芸,你可得快点醒来,等你醒了我们就走,我们回江陵去,这破地方,多待一日都让人心生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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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馆
云澈回来便问骆平安,“如何?”
“天娇坊那里昨日忽然关了门说要歇业整顿,但里面其实早已经人去楼空,留下的几个伙计什么也不知道,京中已经没了陈国人的踪迹。”
骆平安快速回话:“往陈国方向的西城门和城门外的官道都查问过。”
“城门那里说昨夜京中枢卫所有公干,拿了公主的令牌,夜开城门出去了一队人,有一辆马车。”
“至于官道那里……官道附近有些百姓曾说,有过一队商队,夜半还赶路,说是瞧着火把大致有二三十人的样子。”
“天娇坊内忽然离开的伙计管事一共也便是二三十人。”
起初城门那里不松口,骆平安拿了云灏的令牌出来,那些人才将有人连夜出城之事告知。
骆平安又说:“应该是城里的人帮着那些陈国人出去。”
“我听出来了。”
云澈极为冰冷地勾起了唇角,那是一抹带着嘲讽的冷笑。
骆平安跟在云澈身边多年,从来见云澈都是温润雅淡的模样,这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来,他便知道,云澈是真的生气了。
他从来不是温和的没脾气,是许多事情他根本无所谓。
怎么会为无所谓的事情生气?
可是沈星若对云澈是不同的。
这种不同让骆平安这个十分了解云澈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评说,是什么样程度的不同。
骆平安说:“属下已经派人沿路追赶,希望可以追得上,拦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