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也站的懒懒散散的,一个个神色都不太好,还有的交头接耳。
“大早上的敲锣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疯。”
“就是,小丫头片子,拿着鸡毛当令箭——”
“嘘,小声点,人家好歹也是女皇亲派,威北大将军的女儿,又有纪将军给她撑腰,小心被她听到了朝你们敲锣。”
训练场上瞬间响起低低的嬉笑声。
那看似窃窃私语的话,其实说的声音不算小。
沈星若自然是听到了。
她在营中数日,早看的清清楚楚,这些士兵如此散漫,不将她放在眼里,必是受了贾王二人的教唆。
否则小小兵丁哪里来的胆子。
蛇打七寸,治病拿根。
她今日就对症下药,好好治一治这些人的嚣张气焰。
沈星若面无表情地冷声问道:“贾统领为何卯时未到?”
“这不来了吗?”
贾统领扶着腰刀刀柄,散漫地说道:“如今没什么战事,营中作训也不像以往那么紧,一直都是卯时三刻集结的!”
“前几日早都禀报过统领,统领今日又来询问,莫非是末将禀报的时候,统领心不在焉没有听清楚?”
“那现在末将再说一遍——”
沈星若打断他,“卯时集结作训是天策军军规,什么时候改成卯时三刻,还请贾统领告知。”
贾统领一怔,辩驳道:“鹤翼营一向是卯时三刻——”
“所以鹤翼营身为天策军中弓弩营却另立独行,不遵天策军军规?”沈星若犀利反问:“是这个意思吗?”
贾统领接不上话。
沈星若又问:“军规是三军铁律,就是三军主帅都需以身作则,小小鹤翼营不过三千弓弩手,竟然如此嚣张,难道就不怕被问罪?!”
训练场上霎时间一片寂静。
那些散漫站立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贾统领和王统领,之后很快站好,队列也迅速整齐划一。
贾统领脸色微青,“统领何必拿军规吓唬人?如今四境安稳,作训本来就——”
“住口!”
沈星若冷喝一声,“军规就是军规,四境安稳与否军规都是铁律,需严格遵守,况且你方才说因为没有战事作训不像以往那么紧……”
“军中作训,素来是练兵千日,用兵一时,什么时候成了没有战事就能懒散训练了?这规矩是谁定的?莫非是贾统领自己定的?”
“贾统领只是六品将官,应该无权定军规,请问,你可禀报过营中左右将军?可否请示过兵部,有没有批文允许贾统领可以这样?”
连番诘问,叫贾统领哑口无言,连狡辩都很难狡辩。
他只能强笑一声说:“统领这是做什么,有点小题大做了。”
沈星若冷笑道:“到此时贾统领竟还是这般嬉笑……你是完全不把军规军纪当回事,来人,把贾统领拖下去军杖伺候。”
七弦立即带人上前左右把贾统领架住。
贾统领面色一变,“你干什么?耍耍微风就罢了你还来真的?”
“难道军规军纪可以来假的不成?”
沈星若一字字说道:“卯时集结,你来迟不说,还大言不惭说营中素来如此,我与你论军规,你亦巧言狡辩东拉西扯。”
“你身为营中副统领,知军纪不遵军纪本就是罪大恶极,不能以身作则,让营中士兵跟着你有样学样已至军纪散漫更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