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若回到席位之上坐好,对桌上的饭菜她毫无兴致,只是低头静坐,用手指绕着自己腰间玉佩上的丝绦玩耍。
片刻后,左侧前方忽然传来喧嚷之声。
沈星若慢吞吞地抬眸看去,只见顾景瑶的婢女扶着她想把她往后拖,但顾景瑶用力地挣扎着,一边挣扎还一边拉扯衣服。
眨眼功夫腰带掉落,外裳散开。
夏衫本就轻薄,如此可谓是春光外泄,这席间只要是抬了眼的人全部看到了。
男的一个个目瞪口呆惊诧莫名。
女宾则面红耳赤地别开脸去,暗自思忖这是谁家女子作风如此大胆放荡。
信阳公主还在和柴夫人说话,察觉周围静的离奇皱眉扫视一周。
她坐的席位前方正好有一棵大树,树枝下压,倒叫她看不清楚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只隐约听到一个女子低喊“小姐别这样”。
声音还有点耳熟。
镇国公主坐在主席位置,一眼便看到了顾景瑶的脸,阴沉地说道:“岂有此理!来人,把她拖下去!”
在公主身后的女官示意之下,几个婢女快步上前把顾景瑶拉住,带离了现场。
镇国公主转向信阳公主方向,意味不明地笑道:“信阳妹妹养了个好女儿。”
信阳公主怔了一瞬,望着那树枝下压挡住视线的方向,忽而十分不安,也顾不得和柴夫人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坐在镇国公主身边不远处的沈南雪脸上本就勉强的笑容也几乎寸寸龟裂。
这个顾景瑶、这个顾景瑶!
得了什么失心疯不成——
竟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宽衣解带,让所有人都看了笑话。
她自己丢人也就罢了,公主府的颜面,郡王的颜面也被损害,连带着自己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真是蠢货!
沈南潇与云灏是分开坐的,瞧见顾景瑶那番姿态也是立即别开脸,只是心中都犯了狐疑。
莫名其妙就宽衣解带,实在是很奇怪。
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朝着沈星若看过去。
沈星若坐的远,单手撑着额头兀自把玩腰间丝绦,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无人看到她眼底神采,也无人窥探的到她的心思。
沈南潇和云澈又不约而同将视线收回。
只是沈南潇神色有些沉,云澈依然平静无波。
……
信阳公主离席之后追了两步。
当看到前方被婢女抓住手脚却还要喊热,还要拉扯衣服的那女子的脸,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景瑶!”
信阳公主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你……她这是怎么了?”
顾景瑶的婢女哭道:“奴婢也不知道,郡主正要到前面席间来的,走的好好的忽然说有些头晕有些热,然后就拉扯起、拉扯起衣裳来。”
“奴婢想把她拉回后面客院去,可是小姐一直往前走,奴婢一个人拉不住、拉不住她……”
信阳公主瞬间一股气冲上了脑门,阵阵眩晕几欲昏倒。
她喘着粗气说道:“快、快点把她按住——”
她身后的两个婢女和一个嬷嬷连忙上前,从镇国公主府的下人手上把顾景瑶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