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被揍得不轻,那人整个人弓成了虾子,咿呀呀地喊疼。
身边的地上,还有一个已经几近熄灭的火折子。
几个年轻人,七手八脚地把那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顺手拿起作坊里头捆货用的麻绳,五花大绑了一番,顺手把那人脑袋上的竹筐子给拿掉。
就着灯笼的光,能清楚的看到这个人的面容。
圆脸微胖,小眼微眯,原本就胖的脸颊,此时因为被揍的缘故,俨然成了发面馒头,眼睛也是红肿的睁不开。
看相貌,不是村子里头的人,也不是邻村的,确切来说,大家伙都没见过。
江米夏和宋景韫却是一愣。
这人,是先前在县城里头见过的,那个做关扑生意的摊主。
很显然,这个人是因为上次关扑生意被宋景韫和江米夏搅局的事儿,怀恨在心,所以一路打听到了江家村,蓄意报复。
在江米夏和宋景韫的一番解释下,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了这人想要火烧作坊的缘由。
但明白了之后,也是越发气愤。
“狗东西!”江有成伸脚就踹了那人一脚,“自己做黑心肠的生意不成,还怀很在心,想报复我们作坊?”
“这混账东西,是想着害死江家村不成!”闻讯赶来的江正信也啐了一口。
作坊这儿生意越来越好,给整个江家村带来的利益肉眼可见。
这人想放火烧作坊,那就相当于是要断了江家村的命根子!
再者,这夜深风大的,农家的房屋相连,作坊里头竹编东西又多,这火要是烧起来,到时候遭殃的可不单单只有作坊这里,其他人家也会因此受牵连。
若是救火不及时的话,整个江家村被烧毁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人,看着烧的是作坊,实质上害的是整个江家村。
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这会儿看这个人越发不顺眼,不是补上一脚,就是给上一拳。
“大家伙也都消消气,教训一两下也就是了,别弄出好歹来,反而显得咱们没了理。”江正信道,“把这个人先给捆了起来,等明天了送到县衙去。”
“是,让县太爷好好罚了他!”
“这种人,打残也就打残了,打残也是他活该!”
“心肠这么黑,连活着都不配,残了也是便宜了他了!”
“今天晚上就这么绑着他,不让他吃喝拉撒,明天就这么带去县城……”
大夏天的,不给吃倒也没事儿,可不让喝水的话,这般过去一晚上怕是有些扛不住,若是再不让去上茅房。
咳咳……
没事,他们江家村的人都不嫌弃这么送他去县衙,他凭啥还挑三拣四的?
江正信让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把这魏万顺给捆到祠堂里头,两三个人轮流看守着,等到天一亮,便往县衙送。
而即将被送走的魏万顺,这会儿目眦尽裂,若不是嘴巴被堵上,这会儿恨不得张嘴咬江米夏和宋景韫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