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很想为二位大人分忧,但现在长林堡还是百废待兴,是若粮饷不够的话……”
听闻此言,黄县令眼中先是露出一丝阴狠,然后又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笑意。
“贤侄说的也对,那这样吧,分你三成半的利润。”
彭主簿在旁边也是非常不悦。
他之前就和黄县令协商过,三成半是最大的极限。
没想到这个陈骑尉还真的是这么油盐不进。
演到这里,其实也就够了。
“是!下官一切听从二大人吩咐!”
陈莫装作满意的样子,大声道。
“哈哈,这就对了!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且此事对你只有好处,并无坏处,何乐而不为?”
黄县令满脸笑意道。
彭主簿在一旁也是哈哈大笑。
陈莫低下了头,低声称是。
彭主簿看着陈莫屈服的模样,心中不禁好受了一些,心道:
“小兔崽子,真以为老子奈何不了你不成?这打下了暗花岛,你他娘的居然没有一点表示,真是不把老子们放在眼里了!不敲打敲打你,还不翻了天?”
黄县令看到有些冷场,道:“事情已经谈妥,来来来!喝酒!贤侄!来!老夫敬你一杯。”
陈莫很快与二人把酒言欢起来,心中却是不停冷笑。
他不禁想起之前自己曾读过的书。
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和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
有50%利润,他就铤而走险。
为了100%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了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用在这二人身上,实在是贴切。
私盐勾当里面的利润是无法想象的,这二人之前若不是因为没有过多人力,或者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恐怕早就在长林堡附近开辟盐场了。
不过这件事对陈莫来说并不算坏事,西面的沙滩离长林堡有一段距离,对他日常行事不受影响。
并且,自己可以趁此更加接近二人。
离开千户所,陈莫回到长林堡。
刚到门口,胡大彪兴奋地迎过来道:“大人,又有四十余户流民前来相投!”
“哦?甚好,去看看。”
此时,胡大彪已经将人都安排到了东面的空房子那边。
陈莫到了那边,边看见流民们正坐在空地上。
约有七八十人站在长林堡西门外,他们大都衣衫单薄,破烂不堪,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众位乡亲,你们是从何而来?”陈莫在数十个军汉的簇拥下,来到城门外迎接。
一个书生装扮的削瘦青年人看到陈莫被众人簇拥,又看到陈莫身上的骑尉官服,连忙跪下磕头道:
“学生等都是海丰吴家庄子的乡亲,现在到处起灾荒,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听闻长林堡陈大人仁义,特来相投,还望收留!”
说罢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按道理说炎朝文贵武贱,有功名的读书人见了像陈莫这样的武官是不用下跪的。
何况眼前这人最多不到三十的年纪,还如此年轻。
这足以看出,此时连饭都吃不饱,人的尊严自然也会随之下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