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几件日常政务之后,陆大人马上呈报了关于大宁监大捷的事情。
“官家,此次大宁监大捷,张缜指挥调度有功,他手底下的人打出了如此战绩,请陛下嘉奖。”
百官一听,精神来了。
陆大人是主战派一系的中坚力量之一,按照朝堂上的规矩,此时理应会有主和派的同级官员出来怼一怼。
果然,主和派的朱大人马上站了出来道:“官家,臣以为此事不妥。”
“为何不妥?”
陆大人直接反问。
朱大人道:“听闻此次张缜将帅印交给了一个工匠,这简直是儿戏。”
“区区一个工匠,怎可执掌我大炎边军?”
“胜了也就罢,张缜和那工匠亦算是功过相抵。”
“但如今若是官家封赏,岂不是告诉全天下的武夫,拥兵自重不讲规矩也能获得封赏?”
龙椅上的皇帝略微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朱大人说的有理。
那朱大人很会察言观色,瞄到这情况,继续道:“臣以为官家只需下个免罪诏即可,万万不可嘉奖。”
此时,又一位大人出来直接和朱大人对喷。
“荒谬。”
“官家,朱大人此言着实荒谬。”
皇帝看了一眼这位,道:“郭卿有何见解?”
郭大人道:“此时女真国再起兵戈,无非就是不敌大兀国,想要彻底掀起争端,我大炎天朝大邦,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忍气吞声?”
“但边军将士苦女真国铁骑久矣,且许久未经历大战,眼看这女真国另外两路大军连克数座城池,许多将士已士气不振。”
“此次大胜女真国,不仅使我朝将士得到鼓舞,两日来,连临安城的百姓都奔走相告,甚为快慰。”
“若是官家不赏,天下百姓该如何看待官家?”
“这前线的边军将士又该作何感想?他们怎么去和女真国铁骑拼命?”
“他们不拼,谁去拼?是你在临安城享福的朱大人?还是钱大人?又或者是周大人啊?”
这话一出,直接怼的那朱大人哑口无言。
主战派这边,多数官员都是面露微笑,他们心里都在拍手称快,骂得好,骂得好啊!
这位郭守义大人平日嘴巴就利得很,而且从来都是刚正不阿。
大炎朝从不杀文官,所以朝堂氛围就是如此,有激烈的时候甚至会问候对方的亲人。
这种情况也不过是小场面罢了。
刚才郭守义怼的三个人就是主和派的代表,所有主和派们的官员这下都脸色微变。
朝堂上骂人要是输了,那可就是丢大脸。
有许多人此时都想站出来,但是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话能反驳,一时众多官员只能哑口无言。
“郭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勐站了出来。
他作为主和派的主要人物,必须站出来。
“敢问郭大人,我大炎朝以何立国?”
郭大人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周勐道:“先圣太祖皇帝曾‘杯酒释兵权’,我大炎能有如此繁荣之景皆因以文立国。”
“无论何事,必须遵循这圣理法度。”
“这张缜阵前换帅,已经是触犯大忌,前朝唐,武官屡屡犯禁,各节度使拥兵自重,因何?”
“搁下这旧事不提,几十年前,我大炎仍有叛将投降女真国,这又是为何?”
“请官家明鉴,若是封赏,便等于让这些武官野心膨胀,继而拥兵自重,万万不可开此先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