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独的小饭厅里,蒙霄与罗力疯狂进食的同时,将此事仔细推敲了一遍,罗力认真听着,越听越觉得,事儿很大,外门长老压不下。
这也是蒙霄之前说有乱子要发生的原因。
罗力虽然有几分机灵劲儿,但对这种弯弯绕绕的东西,还是缺乏见识,很难第一时间想通其中的关键。
他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捧上几句,蒙霄讲得很带劲,恨不得对这个师弟倾囊相授。
“现在也只有两个结果。”蒙霄伸出两根指头,继续道:
“一,灵石被寻回,秦长老不问死活都落不到好,死了倒还干净,若是活着,免不了一通责罚,办事不利自然要挨打。
二,这批灵石找不回来,那事态就严重了,宗门对这件事绝对不会轻拿轻放的,后边儿肯定还要有大动作。”
“那这跟我们关系大不大?”罗力咽下一块大肉,抽空问道。
蒙霄眼一瞪:“我怎么知道!”
啊这……
你这理直气壮的语气为何如此自然。
罗力拿着筷子抱了抱拳,不再多言,继续埋头苦干。
……
深夜。
黎山半山腰。
身材魁梧的陈长老下了飞舟便马不停蹄地奔向了执法堂。
找到坐堂的当值长老后,将去庆山探查的结果如实相告。
兹事体大,执法堂的当值长老自然不敢怠慢,匆忙上报。
这种事他们这些外门长老是做不得主的,哪怕是内门长老也没这个权利,事关目前圣宗手上为数不多的灵石矿之一,再这么重视都不为过。
黎山山顶处常年笼罩着云雾,经年不散,飘渺浩瀚,犹如仙境。
此处集中着圣宗的权柄,戒律堂、战堂、丹堂、传法堂等等皆在此处。
戒律堂正殿,六排蜡烛在两侧安静燃烧着自己,却也只能照见周身的黑暗。
执法堂的当值长老躬身讲述着陈长老此去经过以及结果,在他前方大案后,端坐着一位面容阴鸷的老者。
斜斜向上的眉峰眉尾,尽显凶厉之色,让他有着不怒自威的震慑力,黑暗笼罩之中,犹如厉鬼。
“本座已然知晓,你先去殿外等候。”戒律堂首座菅锋面不改色地低沉道。
待当值长老退出正殿,带上殿门。
菅锋取出一张玉符,挥手布下隔音屏障,掐诀之后,玉符散出莹莹光芒。
“外门已经确认,灵石未归,如何处置?”
过了片刻,玉符光芒闪烁,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老夫召集众长老议事,你也来。”
“议事议事,整天就知道议事,能不能痛快点?这还有什么好议的?”菅锋突然暴躁地说道。
玉符安静了片刻,苍老的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在教老夫做事?”
“教你做事?你配吗?要不是你们一天天的吃人饭不干人事,圣宗能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菅锋!老夫劝你慎言!”
“我想好了啊,口出狂言,污蔑议事长老,大不了判罪嘛,我是戒律堂首座,我判我自己,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不劳你们费心。”
“你!”
“你什么你!身为议事长老,就特么只会议事,商量来商量去却什么主意都拿不出来,宗门养着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玉符另一端的议事长老再也压不住火气,怒道:“你特么的……”
话没说完,就被菅锋打断:“你怎么说脏话?这是议事长老该有的体面吗?你配得上这个职位吗?呸!”
堂堂戒律堂首座伸长了脖子,对着桌上的玉符狂喷口水。
玉符光芒疯狂闪烁,隐隐能听到议事长老急促的呼吸声,随后便是一声怒吼:
“艹!老子不管了!”
“就等你这句话,搁这儿装半天,耽误老子时间。”
嘭地一声,玉符炸裂。
菅锋无声无息咧嘴,挥挥手吹飞满桌的碎屑,连带着隔音屏障一并抹去,轻咳一声:
“进来吧。”
殿外的执法堂当值长老快步推门而入,躬身行礼。
“着令战堂周稽,领三位五品,十位六品前往庆山,搜寻灵石下落,即刻出发,若事有紧急,周稽有独断之权。”
当值长老牢牢记下后有些迟疑地道:“战王那边儿……”
“你自去做事,战王那边我来知会。”
“是。”
当值长老退走后,空旷的大殿只剩戒律堂首座独自一人,昏暗而孤寂。
伸手抹过桌面,一张新的玉符凭空浮现在桌上。
片刻后,一道粗犷的声线回荡在大殿内。
“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