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在狗窝呆了不到半个月,便遭遇了他在船上的第一场风暴。
瓢泼大雨落下来的时候他正瘫在窝里盯着书上怪模怪样的字符抓耳挠腮,短短十几天,除了他脑袋旁边晃晃悠悠的油灯,原本空无一物的窝除了勉强能躺下睡觉的地方外,已经堆满了各种属于他稀奇古怪的私人物品。
他耐着性子一边研究书上的画符,一边继续思考已经反复揣测无数遍鱼头人对他的态度意图。
经历无数验证,在没人教导下,艾萨克对自己奇葩能力有了懵懂的理解,既然他都能一遍遍死而复生,好像能够尝到鱼头人的情绪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情。
焦虑是酸,愤怒是辣,不安是苦,快乐是甜,还有远比这些简单描述更加复杂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味道。
比如剑鼻子鱼头人除了教导他学习会流露出愤怒,大多数是极为冷淡的冷冰冰,而獠牙脸则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只能尝到永远是被各种味道交错压抑下,如同岩浆般翻滚的灼烧感。
当然,这也永远少不了那个已经成为他永远记忆一部分,那个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开膛破肚,然后死去的鱼头人。
“纳尔。”
他现在终于知道迟来的知道它的名字了。
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全都亲自经历过一遍的痛苦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让艾萨克感到焦躁不安。
他能够忍耐,但不愿意再次经历。
十几天的接触并不能让鱼头人们对他抱有好脸,它们臭着脸,一边站在各种地方用眼睛暗自注视他,一边又挥舞拳头像是驱赶野狗一样从身边驱赶他。
上一秒艾萨克舌头还被甜味齁的要死,下一秒就被突兀加深的辣味呛掉了半条命。
鱼头人的情绪就像是他老妈的更年期一样反复无常乱发脾气,让人委屈又摸不着头脑。
不过至少它们现在还没有开始啃他。
也许他还能再稍微乐观一点……
……
……
艾萨克不愿思考一片暗淡的绝望未来。
所以他开始胡思乱想。
然后无论换任何方式忧虑,他总是觉到这群鱼头人依旧对他不怀好意。
为了避免脑海中割头皮活人祭变成现实,他迫切希望拉进拉进关系,便拿出了他老爸对待老妈的点头哈腰模样率先选择讨好剑鼻子鱼头人,想要他教导语言心情不要那么暴躁如雷。
他在下次进门学鱼头语时候对它露出了卑微的微笑,而那个长鼻子混蛋看着他突然愣起了神。
它愣不愣都是一张鱼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