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要变!”
见众人依旧沉默不言,徐光启站起身来,朗声道,“我等能遇到陛下这等圣君明主,这不仅是社稷之幸,更是天下之幸!
对待过去所形成的弊政,凡是内阁要做的,都必须要坚决的做好。
如果说连这点事情,都没有胆量去做,都没有能力去做,那内阁就不必待了,要是本辅做不好此事,不必诸君说什么,某一定会引咎请辞的!”
“徐卿,你能在内阁表态,朕很欣慰。”
朱由检面露笑意,看着被传召的徐光启,伸手道,“坐吧,这里就咱们君臣在,没必要这般拘谨。”
“臣遵旨。”
徐光启抬手作揖道,随后弯腰撩起裙摆,微微欠身,坐到身后的木墩上,“陛下,臣做的这些,都是臣份内之事。
正如陛下当初所言,国朝遇到的弊政太多,倘若对这些事情,都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情况只会愈发恶劣。”
从朱由检召见外朝有司廷臣,搞那么一出事情后,短短数日间,在朝引起的震动是极大的。
不过叫朱由检欣慰的是,徐光启这位内阁首辅,没有像他的前任韩爌那般,在一些事情上选择沉默。
毕竟内阁首辅这层身份,和其他职官还不一样,如果徐光启不说些什么,那事情就不会这般简单结束。
“是啊。”
朱由检语气感慨道,“道理谁都明白,事情谁都清楚,可真是到做的时候,却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人心嘛,本就是这般复杂。
朕固然是大明皇帝,掌握着生杀大权,可有些事情吧,不是靠强硬的态度,就能顺利的落实下来的。”
“陛下英明。”
徐光启微微欠身道,“像开海通商一事,像解决弊政之事,往往不是靠急躁就能顺利解决的。
如毕阁老所负责的盐政整顿,户部是制定了相应的措施不假,可牵扯到的地域过多,牵扯到的层面过多。
倘若急躁的推行落实,无视现存的一些问题和情况,想有效解决盐政弊政,其实是很难的事情,甚至还会给国朝带来大麻烦。
毕竟盐政一旦出现问题,就会牵扯到盐税征收,就当前的形势而言,国库是不能出现任何问题的。”
大明的官儿,难做啊。
特别是想做好官的,想给社稷做些实事,想给百姓做些实事,那就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