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空,说好听点就是在任期间,所弄出来的一笔不清楚的账目,可实际上这就是吏治混乱所致。
特别是天启朝后期,阉党一朝独大,搅乱了朝中秩序,这使得很多在意乌纱帽的人,迫于种种现实吧,都选择和光同尘。
在大明官场之中,能够出淤泥而不染的栋梁肱股,实在太过凤毛麟角了,多数都是被沾染各种不好风气。
“本辅不觉得一些朝臣的弹劾奏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周道登轻叹一声,伸手说道。
“当初天子设内务府时,明确与外廷职官无关,总揽宫廷事务,可是钱肃乐、黄道周这帮内务府大臣,近期做的事情,却明显是在干涉外朝事宜啊。
一个朝堂,两套班底,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内务府做什么事情,外朝有司多数是不清楚的,可是外朝有司做的事情,内务府却非常清楚。
倘若是长此以往的话,只怕膨胀起来的内务府,甚至能左右内阁啊,这要是真……”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何如宠撩了撩袍袖,看向周道登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在这次的纷争中,温党一派很是安静吗?
特别是清查亏空期间,被查出那些亏空后,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上缴亏空银子,没有任何的犹豫和不满。
这明显就是温体仁瞧出这些。
不过为了不被天子所厌,所以没有过多涉足其中,甚至是周党那一派,尽管周延儒奉旨查案,可是也是态度明确。”
人是会受环境改变的。
对朱由检而言,他深知人性的可怕,过去周道登、何如宠他们留在内阁,更多的是为了掺沙子。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大明有着相应改变,特别是他们也悄悄的涉足这些变动中。
比如在天津直隶州筹建个商队,比如在京畿一带筹设几个工坊,继而赚取到相应的利益,这也使得他们的心态发生改变。
在涌出的一批私营工坊中,朱由检很清楚有一部分的工坊,其实是朝中的官员私底下用各种名义开设的。
不过朱由检却没有多加理会,毕竟处在推进原始工业化的初期,他需要更多的人参与其中。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有些事情出现,朱由检就会选择妥协!
“这个韩爌,究竟想干什么?”
温体仁攥着奏疏,眉头紧锁起来,神情凝重的看向闵洪学,“陛下将一批请辞奏疏,下发到内阁处置,要罢黜掉这批朝臣,还要继续追缴其中拖欠亏空者。
可韩爌竟敢压着这批奏疏,不发,不议,这是想跟陛下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