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晋微微欠身道,“自京营出征以来,尽管诟病和非议多了不少,但军机处也并非被动承受这些。
像山陕流贼的平叛事,像辽地建虏的镇压事,能取得当前的进展,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逐步裁撤卫所,明确新军制,从长远角度来看,是对国朝有益的,是对社稷有益的,绝不像一些人说的那般,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威胁。”
“卿家能这般想,朕心甚慰啊。”
朱由检微笑着说道,“做好该做的事情,这是朕一直倡导的,自己分内的事情,都还没做明白,干明白。
却有着很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干涉别的事务,这是想干什么?
党争吗?
朕最厌恶的就是这等逆臣,倘若不是他们的存在,那大明就不会有这等被动境遇,也不会出现那般多的问题。”
现在朱由检算是玩明白了,既然不能大开杀戒,就要勇于去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大明文官群体中的一些人,不是喜欢以祖制啊、宗法啊为由头,将自己暗藏的那些小心思裹在里面,继而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吗?
既然文官群体能做的,那大明天子就不能做?
天底下可没有这等道理。
你要约束皇权。
我就制约臣权。
既然是权力斗争嘛,那就笼络一批甄选好的大臣,打上帝党这层标签,积极展开相应的斗争,自己在后面给他们撑腰,叫他们在合适的位置,去做合适的事情,通过斗争促成好的变化。
朱由检现在就在表明一个态度,朕不要你觉得,朕要朕觉得,只要稳着步子去谋改,去推动维新变法,哪怕斗他个十几二十年,朱由检也是能够接受的。
让大明在斗争中扫除弊政。
让大明在斗争中逐步复兴。
让大明在斗争中不断崛起。
让大明在斗争中开疆扩土!
这些都是朱由检要达成的最终目的。
王在晋的心里有些感慨,他很清楚天子讲这些话,究竟是带着什么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