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举起奏疏,打断韩爌所讲,“朕倒是觉得孙传庭,做的太保守了,错非是他的话,河南侵占土地一案,朝廷能查清这些真相?
过去朝廷所征的赋税,明明就是不够数的,可朝中一些有司大臣,都是怎样说的?
言地方灾情严峻,导致地方所征的赋税不足,为此朕减免不少赋税,时下再看啊,这减免的赋税,都进有心人腰包了吧!”
一个河南承宣布政使司,一个湖广承宣布政使司。
这是大明宗藩群体,在大明地方最多的,参考孙传庭在河南调查的情况。
只怕河南和湖广两地,超过四成靠上的土地,全都让这帮就藩的宗藩分支侵占。
如此大明所征赋税,就征收不到这部分土地上了。
大明宗藩是有免税特权的。
朱由检继续说道,“当初朝廷遇到多大难处,一个建虏作乱,一个流贼叛乱,让朝廷拿不出镇压粮饷,险些坏了大事。
更别提在这过程中,各地所生灾情,朝廷还要调拨赈灾粮饷,朕当初想通过这帮宗藩族裔,来帮着朝廷排忧解难。
可一个个都是怎样说的?
没银子。
哭穷。
朕当初还真相信了,现在想想啊,朕是真的傻啊,不然怎会相信这套鬼话啊,查,河南侵占土地一案,必须给朕深查下去。”
韩爌、温体仁、毕自严无不低下脑袋。
朱由检所讲的这些,是他御极之初发生的。
面对复杂的国情,就想着小范围的先试探一番,好减轻朝廷的压力。
可是换取来的结果,却是一个个都没银子。
“陛下,就算要深查此案,也要降低相应的影响才行。”
周道登上前作揖道,“要是河南的事情,传到大明其他地方,让宗藩知晓,朝廷在深查侵占土地一案,如果……”
“朕为何要降低影响?”
朱由检怒摔奏疏,冷冷的看向周道登,掷地有声道,“朕非但不降低影响,还要让内阁明发天下,让天下知晓河南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