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想来你们都清楚,北地诸藩进京一事吧?”
韩爌眉头紧皱,看了眼温体仁,说道,“现在就因为这件事情,朝中科道、礼部等有司大臣,对此很是激愤,上了很多奏疏。
看看,都堆积到本辅这边了。
依着大明的宗法礼制,宗藩无故是不能擅离藩地的。
可是这次这般多的宗藩,赶来京城这边,包括我内阁在内,先前根本就不知情。”
温体仁、毕自严、徐光启他们,流露出各异的神情,对宗藩进京这件事情,他们的确有着各自的看法。
甚至到现在这个时候,别说是其他有司衙署了。
就算是他们内阁这边,都不清楚天子是什么时候叫北地诸藩进京的。
对朝中的文官来讲,他们并不担心天子怠政,他们所怕的,是猜不透天子的行为。
尤其是天子乾纲独断,做出一些他们毫不知情的决断,这会叫他们很是被动。
“陛下这般做,想来是带有深意的。”
徐光启想了想,开口道,“众所周知,当前国朝内忧外患严重。
或许陛下召见北地诸藩进京陛见,是为排忧解难而来。
或许这些宗藩分支,能做的事情不多,不过为国朝行捐输纳粮,还是能解决一些问题。
所以本辅觉得对待此事,内阁没必要掺和太深,毕竟现在需要做的事情,还是有着很多的。”
“徐阁老,您说这样的话,就是对社稷不负责任了。”
吴宗达皱眉说道,“就算是陛下想叫北地诸藩,为国朝行捐输纳粮,至少也要叫内阁知晓这些吧。
现在内阁不清楚此事,连带着科道那帮言官御史,所呈的不少奏疏中,有弹劾我们内阁的。
且据本辅所知,这些宗藩抵达京城,被安置在通州一带。
前两日,陛下召见这批宗藩进宫,也没说叫这些宗藩返回藩地。”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韩爌出言打断道,“这般多的宗藩,聚集在通州一带,每日会耗费多少钱粮?哪怕是这些开支,皆由内帑调拨的。
可若是内帑真有银子的话,为何陛下对内阁这边,先前所呈递的几封请拨内帑奏疏,却迟迟没有表态?”
文华殿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温体仁、毕自严、徐光启三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韩爌所讲的这些,他们清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