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听你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
朱由检喝了口浓苦茶,眉头微皱,看向不忙的茶摊老者,说道,“这阜财坊开设的茶摊很多吗?
我看来这里休息的人,不少啊。”
“这位老爷,小老儿是西安府商州的。”
那老者笑着说道,“在老家没活路了。
知道咱大明皇帝说甚山陕有灾别怕,直隶有粮能活人,所以就随大流逃难过来了。
也是咱大明皇帝仁慈啊,不像地方官那般贪。
当初小老儿一家啊还真是怕啊,怕到了直隶这边,被堵着不让进。”
听着老者所讲,朱由检神情有些难看。
贪官污吏,的确是大明的一大毒瘤,若是不能尽早整顿吏治,彻查天下各地官场。
那地方上的百姓,日子过得不会好。
“至于说这茶摊啊,开的确实是不少,有三百多处吧。”
老者继续说道,“是咱顺天府尹开恩,给我们这些老家伙谋的一条活路,也能帮家里减轻些负担。
一枚铜钱,随便喝。
虽说赚的不多吧,这每日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也能赚不少。
就是规矩太多,叫啥,对,卫生!
必须要做好,否则就收掉这摊子。”
“那除了这茶摊之外,就没别的吗?”
朱由检听闻此言,笑着说道,“我这一路走来,发现阜财坊跟先前相比,变化可不小啊。”
“咋会没有呢。”老者笑道,“像甚饼摊,面摊,肉摊啥的都有。
这阜财坊劳作的人,都是各个商号的人,靠卖力气赚工钱。
叫人称奇的是,这些商号啊,都是日结工钱,绝不会拖欠。
那些商号的老爷们,一个个也不敢拖欠。
顺天府衙的官差老爷们,每天都来这边巡察,发现谁敢拖欠工钱,那直接就会罚他们银子。”
对老者所讲的这些,朱由检是清楚的。
在阜财坊这边劳作的青壮,多数都是从山陕逃难的百姓,本身就怕了。
若是没给他们多一些心安,那根本就无法安置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