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弯腰捡起那份密奏,没有去看那份密奏,反向朱由检行跪拜之礼,作揖道,“陛下,臣有罪,臣辜负了圣恩,请陛下恩准,允臣请辞。”
漂没这件事情吧,是半公开的秘密了。
不爆出来还好。
爆出来就是一大堆。
毕自严不是没有想过,要约束各地漂没之事,毕竟他是户部尚书,掌管着大明财政。
可有些事情吧,并非是你想要去管,就能管好的。
动了这既得利益,就会引来反弹。
“这么说来,毕卿是知晓此事了?”
朱由检双眼微眯,看向毕自严说道,“那毕卿,你是否有想过,想约束管好漂没一事?”
对毕自严请辞一事,朱由检连提都没提。
大明财相,能叫他辞职吗?
离开了毕自严,户部那摊子事情,钱法那摊子事情,榷关那摊子事情,交给谁去办?
交给谁,朱由检都不放心!
“臣想约束管好漂没事,但请恕臣无能。”毕自严神情有些动容,作揖道,“臣……”
看着神态疲惫的毕自严,甚至那眼睛布有血丝,朱由检就能看出毕自严,在内阁和户部当差时,所经历的种种压力和担子。
“毕卿起来吧。”
朱由检轻叹一声,开口道,“这不怪毕卿,说到底还是怪朕啊。
一心只想平叛建虏和流贼,没有多关顾到这些。
密奏中所陈述的事情,朕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可能不管。
韩卿,你是内阁首辅,熟悉大明政务,你来告诉朕,漕运漂没这般严峻,究竟该怎样改善?”
漂没又岂止是发生在漕运上,像给边关将士发放粮饷,都能有漂没一事,这没有长江大河的,漂的哪门子没啊。
往往发放给边军将士,就发十两银子吧,经过层层盘剥后,能发二两银子,都算是烧高香了。
有的一些地方,甚至连银子都见不到,被说成是朝廷拖欠粮饷,最后闹出兵变。
令人魔幻的事情,在上下摆烂的大明,怎样出现都不足为奇。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