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叛乱,又是灾情,这对朝中的那帮大臣来讲,特别是涉及到有司的官员,可谓是顶着不小的压力。
稍不留神,头上的官帽子就没了。
王洽惊喜之余,眉宇间流露出些许落寞,不敢抬头去看天子。
想起前些时日,他呈递请辞奏疏,虽说天子并没有怪罪,然这心里多少有些踌躇。
“山西民乱的事情解决了。”朱由检看了眼王洽,继续说道,“这对国朝社稷来讲是好事,至少没叫流贼叛乱事,进一步的扩大。
时下陕西那边,是怎样的情况?
通过先前呈递的军机要务,诸卿家的心里,也都是一清二楚。
国朝所遇难事依旧很多,朕希望诸卿家在军机处这边,能够切实为社稷虑,为朕分忧,做好份内之事。”
“臣等遵旨!”
王在晋、周延儒他们,当即作揖行礼道。
唯有王洽有些踌躇,慢了半拍,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对先前出现的集体请辞事,朱由检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这般多大臣,闹出这样的事情,无非就是想以此表达不满嘛。
现在能供他驱使的良臣,包括大批底层官员,都是极少的存在。
在这等暗潮汹涌的局势下,该装湖涂就要装湖涂。
倘若什么事情,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那要不了多久啊,这大明朝廷就彻底停摆掉了。
甚至于说所更换掉的那批大臣,单论职业操守的话,还不如现在这批大臣呢?
比烂嘛,这是大明的常态……
“行啦,说完山陕的事情,咱们说说辽东局势吧。”
朱由检站起身来,撩了撩袍袖,朝悬挂的辽东舆图走去,说道,“虽说这陕西等地治下,云聚诸多叛乱的流贼。
扰乱地方秩序,意图颠覆大明统治。
不过真要论及危害性,还是肆虐辽东的建虏,对我大明的统治,要更大一些。
毕竟建虏八旗之强,那都是有目共睹的。”
跟随过来的王洽、周延儒、王在晋几人,盯着眼前的辽东舆图,陷入到沉思之中,显然是在思索天子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