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乾清宫正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即便是内阁的温体仁,军机处的周延儒,都没有想过天子,要搞这么一出,这事儿太大了。
蓟辽总督。
顺天巡抚。
保定巡抚。
宣府巡抚。
或许上述职官,在部分职权上,是存在着重叠,但在其他事宜上,那是各有分工的,相互间并不牵扯。
原本在天津这边,还有一个天津巡抚,一个天津总兵官。
但是天子特设的天津直隶州,叫上述两职悉数罢黜,这本就在朝野间,引起不小的议论和风波。
“陛下,此事可否从长计议?”
内阁首辅韩爌,走上前,面露忧色,作揖行礼道,“贸然罢黜一众总督和巡抚,特设直隶巡抚,这对国朝而言,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这蓟密永三协之地,包括昌平、宣府镇等处,都隶属于不同的总督和巡抚之下,且所设的一应转运衙署,包括……”
韩爌在这里讲着,朱由检漫不经心的听着。
对韩爌所言的这些东西,朱由检的心里都很清楚。
罢黜蓟辽总督、顺天巡抚等职,特设直隶巡抚一事,并非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说说那般简单的。
这其中牵扯到的地方衙署,相应的职权划分,包括拱卫京畿的边镇、要隘等地,可谓是极多的存在。
仅从戍边的军队这一面,就涉及到十数万之巨。
将这般重的职权,都集中在一人之手,且还是北直隶这个特殊地界,万一起了歹念,或生出别的心思,那都是大明所无力承受的。
或许日后的直隶巡抚人选,朱由检要好好考虑,但是卢象升出任,根本就无需考虑太多。
“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假。”
在韩爌讲完以后,见王洽等人,亦想上前陈述,朱由检开口道,“但当前所处的这种特殊局面。
倘若国朝不调整,不整合北直隶,那如何安稳局势?
就说蓟密永三协,以及宣府镇、昌平、延庆等处,除了蓟辽总督和宣府巡抚外,顺天顺服这边,亦能分走部分职权。
明明是拱卫京畿的整体边防,却偏偏一分为三,都能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