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东暖阁内,回荡着朱由检的声音。
朱纯臣、刘文炳、卫时泰几人,一个个神情难安,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奏疏。
难道汤国祚他们,真的暗中勾结建虏了?
难道汤国祚他们,真的行大逆不道之事?
一时间,朱纯臣这帮勋戚,思绪变得杂乱起来,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已然不是重要的事情了。’
朱由检双眼微眯,心里暗暗道,‘即便这批被抓的勋戚,有些没有行此等事,但他们依旧该杀,依旧都不是好东西。
将李如桢、八大贼这帮国贼,留到今日才杀,就是为捎带一批骑墙派的勋戚,携大义除掉他们,才能避免大的风波出现。
这些已然堕落腐败的勋戚,背地里做着哪些勾当,已然是无迹可寻了。
留着他们的命,留着他们的爵位,那就会狠狠的啃食大明元气。
政治斗争,从都不看什么过程,看的就是最终结果,是否以大义干掉想杀之人。
汤国祚他们死的不冤。
幸好这批被抓的勋戚,其子弟没有进西苑讲武堂,不然对自己调教的那批勋戚子弟,将会产生不好的反应。’
在朱由检沉思之际,朱纯臣、刘文炳、卫时泰这些京卫都督府在职勋戚,捡起散布在地上的奏疏,一封一封的看着。
可越看,却越心惊。
一条条有迹可循的罪名,通过李如桢所在的李家,通过晋地八大贼,直指汤国祚、李弘济、朱国弼、蒋秉忠这帮勋戚的身上。
甚至天启初年的一些旧案,都能查到他们的头上,这些证据确凿的奏疏,叫朱纯臣他们都傻眼了。
“究竟是朕昏庸无能呢?还是事实就是这般呢?”
朱由检一甩袍袖,缓步朝朱纯臣他们走来,神情冷然道,“看到这些奏疏后,一个个都作何感想?”
“臣等惶恐!”
朱纯臣、刘文炳、卫时泰这些勋戚,忙行跪拜之礼,跪倒在朱由检的脚前,一句话都不敢讲了。
倘若这些都是真的,那他们撇清关系,都还来不及呢,谁敢给这帮大明国贼求情啊。
这不是摆明态度,自己跟他们有关系吗?
倘若这些都是真的,别说是夺爵,处于极刑了,就算是株连三族,那都是轻的啊。
暗通建虏八旗,这就是最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