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安置到山西治下,是不行的。”
朱由检想了想,开口说道,“若是朕这样做,那先前所下口谕,就会沦为笑柄,叫国朝失去威仪。
再者言山西治下各府,当前还有要务要做,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因为灾民潮的事情,就叫审查事停下来。
这些山陕籍的灾民,既然相信朕的口谕,愿意背井离乡的逃难到北直隶,那朕就不能伤了他们的心。
先前国朝伤他们的心,伤的已然是太多太多了。”
或许这次骤现的灾民潮,处处透着蹊跷。
然在朱由检的眼里,若是这批逃难的灾民潮,自己能妥善安置好,那对之后全面掌控北直隶,将奠定坚实的基础。
且安置三十万灾民,就代表山陕两地,少了三十万被流寇裹挟的流贼。
以此类推,四十万,五十万……
尽管说压力很大,挑战很严峻,可这并未影响朱由检的决断。
“陛下,您要三思啊!”
韩爌作揖行礼道,“这么多的灾民,涌进北直隶治下,定会给京畿的秩序,甚至粮价、布价等,造成极大的冲击。
若朝廷没有妥善处置好这次事件,一旦闹出风波出来,那京畿必然大乱,这无疑会动摇大明的国本。
且对朝廷而言,规模这么多的灾民潮,难保会潜藏有肆虐地方的流贼,一旦说……”
“韩卿,难道遇到问题,要想到的不应该是如何妥善解决,相反却是当甩手掌柜吗?”
朱由检皱眉道,“这些都是朕的子民,是大明的子民,即便你说的那些,的的确确都真实存在。
难道就可以不管了?
难道依着王卿之见,就近安置到山西治下,这些问题就不会出现了吗?
山西有着怎样的问题,两位卿家的心里,不会不清楚吧?
只怕前脚划拨的赈灾钱粮,押送到山西之下,后脚就会被没揪出来的贪官污吏,给暗中截留了。
此事无需内阁和军机处负责,朕亲自委派大臣,主持灾民入直赈灾事,一应耗费由内帑拨发。”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朱由检就不会坐视不管,或干脆当起缩头乌龟,如此的话,还不如直接摆烂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