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是这样说。”
茅元仪眉宇间生出忧色,开口道,“从上个月开始,一直到现在,期间已经闹腾出三起闹饷之事了。
戍守在辽前的各部兵马,似乎对一月一分发钱粮的制度,表现出极大的不满。
若是这样的情况,再不加以改善的话,下官这心里真的担心,在宁远,甚至是锦州那边,都会出现兵变之事啊!
督师,您必须要重视此事啊。
一旦说出现兵变事,那对整个辽前的防线,都会形成巨大的威胁,甚至窃据辽西的建虏八旗,亦会趁乱杀进辽前来啊。”
孙承宗双眼微眯道,“对一月一分发钱粮的制度,不满的,其实是某些贪婪的将领,甚至是他们麾下的亲卫家丁。
天子在这件事情上,所下决断极佳,最大限度上,避免了贪墨钱粮事的发生,使得底层的将士,能得到实实在在的银子和军粮。
放心吧,对待此事,本督心中有数。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上一些时日,满桂麾下所整饬出的一支精兵,就会从山海关抽调到宁远城这边。
到时督师府这边,就可下达指令,命祖宽、祖大乐所部,移驻到山海关治下。
有满桂在山海关盯着,本督料想他们,不会有任何异动。”
随着出镇辽前的时间推移,孙承宗秘密探查到的一些情况,发现正如朱由检所言,在辽前这个地带,存在着盘根错节的将门势力。
针对这一情况,如何厘清,如何打压,如何分化,如何制衡,就是摆在孙承宗面前的一大难题啊。
现在孙承宗的心中,对朱由检是愈发的敬服。
也明白朱由检当初,对他言明,在之后的数年间国朝不会再从辽前这个地带,向建虏展开相应的攻势。
孙承宗出镇辽前的最大用意,就是维稳辽前的局势下,将辽东将门势力,分阶段的彻底打散掉。
与此同时,在觉华岛这边,积极地筹建造船厂,设法生产战船,恢复辽西海域的水师力量。
“督师心里有所谋断就好。”
茅元仪轻叹一声,说道,“下官也没有想到,辽前竟拥有这般复杂的态势,先前真是没有多想过这些。
难怪国朝在过去这些年,投入大量的钱粮,抽调不少的客军,在辽前一带组织起不少的反攻战。
可是到头来,皆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