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心中顿时一沉,他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胡观回头问道:“杨参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荣拱手道:“在下明白!”
“真明白了?”
胡观有些不放心,再次追问。
“在下确实明白,胡贼谋逆,天理不容,我大明作为天朝上国,理应替天行道,岂能让宗藩绝后,不然这安南又该如何处理啊!”
胡观满意的点头,杨荣低声问道:“敢问驸马,这可是陛下的意思?”
“你问这些都是多余!”
胡观冷着脸说道:“是不是陛下的意思,难道很重要吗,杨参军,不该问的不要去问,知道的太多对自己没好处,这些道理你都明白,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但能站在奉天殿的又有哪个蠢人啊,要想出人头地,登堂入室,光有聪明还不行,还要能做事,能做实事,如果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那再会投机取巧都没用!”
“能力大,就做些大事,能力小,就做些小事,都是为朝廷分忧,纵然粉身碎骨,背负骂名,也不能有半句怨言啊,杨参军,对吧?”
“驸马所言极是,在下受教了!”
有些事,不用皇帝交代,有人自会去做,如果事事都要皇帝点出来,那还要这么多臣子作甚。
而从胡观的话中,杨荣也不难发现,这件事绝对背后有人授意,而且这个人应该不是皇帝,皇帝就算有此之意,也不会主动点出来,应该是能去东长房吃饭的某位红袍老爷,八成是穿仙鹤补子的那位。
“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胡观意味深长的说道:“杨参军,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如何选择了,我呢,也不喜欢强求别人!”
“驸马放心,在下知道该怎么做!”
别看杨荣答应的挺爽快,其实内心却是十分的抗拒,他想当治国大才,肱骨之臣,名留千古,受万世敬仰,如周公吕尚,武侯魏征那样的一代贤臣,能臣,实在不想脏了身上的羽毛。
可今时不同往日,皇帝能把他从牢里放出来,就能再把他关进去,即使不为难,恐怕以后也难以受到重用,除非把皇帝熬死,等太子继位。
可永兴皇帝正值春秋鼎盛,比他杨荣都年轻,谁熬死谁还说不好呢。
他要想在永兴朝做事,就必须按照胡观说的做。
而且,此时的杨荣心里有些委屈,他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按部就班,科举入仕,以翰林入朝,以皇帝不拘一格的用人之风,想来必能有一席之地,想那景清,入仕不过十年,现在都成汉北的布政使了,南北榜那几个,现在也是五六品的知府了。
杨荣自觉不公,却不明白,眼下这样的机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想为朝廷做事的人多了,又不是非你杨荣不可,你怕污了衣服,别人可是连心都不怕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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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江北,沐家军营!
胡观从大帐内走了出来,黔国公沐春缓缓坐了下来,沉默不语,西平侯沐晟立马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兄长,胡驸马刚才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的稀里糊涂的!”
“陛下让我们提防燕王!”
沐春看着胡观送来的金牌,颇为无奈。
“兄长,你是说,燕王有不臣之心,,,”
沐晟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
“不好说啊!”
沐春神情凝重的说道:“我听说,前几年,燕王和陛下闹得不太愉快,具体什么事情,不为外人所知,不过,倒是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如果是真的,燕王确实需要提防!”
“兄长,那都是传言罢了,陛下是不是有些太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