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等人都不在,只有詹徽坐镇衙门,不过,李景隆找的就是他,蓝玉真要在这,那绝对谈不下去。
至于常茂,那纯粹就是个没脑子的莽夫。
寒暄几句过后,詹徽开始故意说着虚与委蛇的话。
“曹国公是来找凉国公,郑国公等人的吧,他们带着兵马去收新税了,最近几日恐怕是回不来了,曹国公要是不嫌弃,在下可以设宴,共饮几杯!”
“喝酒事小,就怕耽误詹布政的公务啊!”
李景隆哪里不明白这个老狐狸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酌几杯无妨,要说不醉不归,恐怕……”
詹徽笑了笑,又突然严肃起来,说道:“最近江南各地都在强行推行新政,本官作为布政使,掌管一地之民生,在这关键时刻,绝不能松懈,还请曹国公莫怪!”
李景隆立马摆手,客气道:“詹布政不辞辛劳为朝廷推行新政,可谓兢兢业业,艰苦卓绝,实为本朝官吏之楷模,本公虽有其心,却无能为力,身居高位,却无所作为,实在惭愧啊!”
李景隆低着头,一阵叹息,演技确实不错,差点让詹徽以为他真的是忠臣良将。
“曹国公此言差矣啊!”
詹徽继续说道:“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曹国公是武将,职责是带兵打仗,对于民生政务,自然是不擅长,可不管做什么,都是为朝廷效命,为陛下分忧,您说对吧!”
“哎呦……詹老哥这话可算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詹徽笑道:“曹国公,我懂你!”
不知不觉间,这称呼都改了,这是要谈正事的节奏了。
“詹老哥,以后别叫什么曹国公,显得生分,我也是咱淮西人,咱都是同乡的亲人,你要看得起我,就叫一声李老弟!”
李景隆突然的亲近让詹徽有些惊讶,但随即顺着话说道:“那詹某就高攀了!”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虽说咱们相识多年,可并没有深交,说到底,当年胡维庸结党营私被太上皇……”
李景隆无奈的说道:“没办法,不敢啊!”
“是啊!”
詹徽感慨道:“当年这种情况,谁也不敢私下往来啊,万一在被朝廷定个结党营私罪,那只能找阎王爷说理去了!”
“哈哈……”
李景隆顿时大笑起来,说道:“以前的事就不提了,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共同辅佐陛下,开创大明盛世!”
詹徽附和道:“曹国公大义!”
别看二人相交甚欢,聊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谁要当真了,谁就是傻子。
有一点是真的,李景隆确实想和詹徽搞好关系,一旦新政在江南推行下去,詹徽绝对是第一功臣,必然会受到朝廷的重用,将来奉天殿绝对有他一席之地。
和詹徽之间的关系,也只能是熟络,为的是以后在朝廷方便做事,至于兄长弟短的那些话,说说就好,别太当真,但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李景隆永远不会与任何人交心,但人家詹徽又何尝不是啊。
眼看气氛到位了,李景隆主动说道:“既然詹布政认我这个兄弟,那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其实,我从松江赶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曹国公但说无妨!”
谈到正事,二人之间的称呼又回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