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衙门!
“王老大人,河南陈州士子陈丕求见!”
几个北方士子跪在礼部衙门口,大声喊着要叫礼部尚书王钝。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衙门内的官员,身穿红袍的王钝走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立马问道:“你们是何人?”
陈丕连忙说道:“老大人,学生是今年大考的士子,河南陈州人士,陈丕,学生身后的这些人也都是同乡的学子!”
王钝顿时乐了,笑道:“咦……都是老乡呢!”
看到这些从老家来的人,王钝倍感亲切,家乡话脱口而出,随后问道:“既然是老乡,那本官就直说了,你们跪在这衙门口要见本官所谓何事?”
“要是没饭吃了,看在老乡的份上可以给你们每人几个铜板买碗烩面吃!”
“老大人,我们找您不是来要饭吃的,而是另有原因……”
陈丕焦急的说道:“今年大考,我们河南的士子一个都没中!”
王钝听后感到有些惋惜,不禁感慨道:“中原之地,久经战乱,这才导致人才凋零啊!”
“你等也不要气馁,回去好好读书,三年后再考,争取全部考上,给咱们老家争光!”
“老大人啊,不是这样的!”
陈丕接着说道:“要是只有俺们一地没人中榜,那学生无话可说,可这次大考,淮河以北的士子一个没中,五十二名榜上的进士竟然全部都是南方士子!”
此话一出,王钝霎时惊愕不已,瞪着双眼问道:“你等说的可都是真的?”
“老大人,这事俺们怎敢乱说啊!”
又一名学子趁机说道:“大伙都说,刘三吾以及那些翰林院的老爷们都是南人,所以故意打压俺们北方考生,让他们南人入仕……”
“别胡说……本官与刘三吾同殿为臣说年,深知他的品行,绝不会做出此等徇私舞弊之事……”
说着说着,王钝的声音逐渐变小,话虽如此,可心中仔细一琢磨,又感觉这事确实不对劲,实在太诡异了。
要知道,大明开科已有六次,从来没发生这样的事情,要说背后没有黑幕,恐怕谁都不会信。
“老大人,这事由不得俺们不信啊!”
说着,陈丕眼眶已经含着泪花,苦苦哀求道:“老大人,看在同乡的份上,您老就帮帮俺们吧!”
“是啊,老大人,求您为俺们主持公道吧!”
转眼间,这些士子已经哭成一片。
看到这些同乡士子委屈的样子,王钝也不由相信科场舞弊之事的发生。
“好了,都别哭了,你们先在礼部衙门住下,俺管你们饭吃……”
王钝甩了甩袖子,说道:“日嫩咦的,俺这就进宫面圣,为你们讨回公道,真要有舞弊之事,俺就是不当这尚书,也要参死这些狗日的东西!”
……
“完了,完了!”
看着到处喊冤的北方学子,茶楼之上的杨荣顿时摇头叹息。
“解学士确实完了,从内阁贬去翰林院修书去了!”
一旁的黄淮问道:“这事还是下午士奇告诉我的,子荣,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解学士被贬了……”
杨荣愣住了,问道:“他犯何罪了?”
“还不知道呢,士奇也没说!”
黄淮随口一说,但杨荣看着他却愁容满面。
“怎么了,我脸上难道有花啊?”黄淮笑了笑。
“我今年没参加大考实在是祖宗保佑!”
杨荣一副庆幸的样子,说道:“宗预,你虽然中榜了,可接下来恐怕不好过了!”
黄淮一愣,问道:“这是为何?”
杨荣小声道:“因为你科场舞弊!”
黄淮顿时拍案而起,大怒道:“杨荣,你休要满口胡言!”